夜微澜规规矩矩的送上贺寿的礼,随后便带着梁芳茹起身站去一旁。
没有多说话,行为没有一丁点儿违背常理,哪怕是刻意的奉承都没有,这反而让徐若瑾觉得奇怪了。
这不像是夜微澜的做法啊?
他可向来是个事事求出风头的人,今儿怎么如此奇怪?
徐若瑾看了身旁的梁霄一眼,梁霄的眉头微蹙了下便又舒展开,好似无事,但徐若瑾却知道他也看出几许不同的端倪,只是没有声张罢了。
而正当夜微言准备停了觐见太后拜寿这一道程序时,门外的小太监匆匆拿了帖子来报:
“启禀皇上,启禀太后,澶州王府贺寿的人来了,您见还是不见?”
整个正殿中的人皆是一愣,哪怕是夜微澜都愣了一下随后浮起淡淡的微笑。
澶州王府的人前来为太后贺寿?
这是贺寿?还是明摆着来给太后和皇上心里添堵的?
他倒是乐意瞧这个乐子了!
徐若瑾的眉头皱紧之后便没有舒展开,因为近些时日澶州王妃一直与京都府邸的众位夫人们来往,小悠悠满月时,她更是送了满月礼。
这是有心服软,想要在皇上的面前求一席之地了么?
太后并没有马上回复见与不见,而是问着小太监道:“来的是什么人?是澶州王还是王妃?”
小太监跪在地上摇了摇头,“都不是,是澶州王府的少奶奶和小世子……”
澶州王府的少奶奶?
众人皆是一愣,楚嫣儿?难道会是楚嫣儿吗?
赏给别人不过是红包银两,亦或是小玩把件,珠钗发簪已经都是再好不过,可却单单赏了沐阮前朝名家的冯鸠章遗作,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惊愕的半晌都没有合上嘴。
因为大家实在想不通,沐阮在太后的心中分量到底有多重!
这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这事儿奇怪啊,不应该啊!
徐若瑾起初也有惊讶,而后便想了明白,太后这份赏赐并非是单单赏给沐阮的,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沐阮刚刚去为云贵人诊脉一事,想必董公公早已让人为太后通传,否则太后也不会看到沐阮便乐得欢心,因为她是发自内心的信任沐阮的医术。
二来,太后本就期望自己带走云贵人,而如今一番厚厚的重赏也是在给自己脸面。
只是沐阮得了这么一份赏之后,恐怕往后没有人敢再随意的小瞧他了。
沐阮自当也知道冯鸠章的一幅画到底值多少银子,可他却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万一太后就这么大方呢?
这又有何不可?
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沐阮接过赏赐的礼之后,便起了身,四处看看梁霄和徐若瑾在何处,他便夹着那一幅画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与他二人站在一起。
众位夫人瞧了半晌,有心说上几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此时太后已经朝着董公公摆了手,宣下一位夫人来见。
夜微言是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才来到“慈安宫”。
进门之后自当为太后跪地贺寿,太后笑着扶他起身,夜微言轻轻掸了掸膝前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笑意的看向太后,“母后恕朕来晚了,即便今日乃是您的寿日,可大臣们仍旧有急事来禀,朕也不得不处理妥当,还望母后不要怪罪。”
夜微言随时这般说,但并未有愧疚请罪的心思,因为他心中明白太后不会怪罪,这等说辞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太后看出皇上的心思,仍旧微微点头,“皇上一心以国事为重,哀家怎会怪罪,这不仅仅是皇上应当做的,也是哀家应该做的。”
看向其余诸位妃子与夫人们,太后笑意浓郁一些,“有她们陪着哀家,哀家已经知足了!”
“不管怎么忙,为太后贺寿是朕应该做的,无论有天大的事,朕也要陪伴太后片刻,这乃朕的智孝之心,”夜微言坐在太后身侧,看向董公公,“该宣谁了?来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