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徐若瑾,一个梁霄,真不愧是夫妻俩,说话办事都一样的脾气。
两个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徐若瑾也是,光是要把人撵走的话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但也没有哪一次真的付诸行动。
沐阮的一根筋可想不通这么多弯弯绕绕,他自己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所以看着徐若瑾的表现难免有些奇怪。
不过奇怪归奇怪,该说的话沐阮一句都不会忘记。
他从徐若瑾的院子离开之后就直奔严弘文的住处而去。
严弘文听见声响,早早就撑起身体靠坐在床边。
不一会儿,沐阮就风风火火地推开门进来了。
“郡主说了,‘伤好了,就麻溜滚蛋’!”
沐阮把徐若瑾的话原封不动,一字不落地说给严弘文听,期间保持着一张面瘫脸,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大概也是受到徐若瑾的影响,沐阮对严弘文也没什么好脸色。
严弘文在郡主府住的这段时日,沐阮一直都是这副表情,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若是哪天沐阮对他笑一笑,严弘文估计都要吓一跳,仔细琢磨琢磨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端倪。
沐阮带来徐若瑾的回话,严弘文其实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此时真的听到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而且笑得很是欢畅。
她没有变,她还是那个她。
想到在中林县的小院中二人对坐饮酒时的模样,严弘文真的很想回到过去,回到那年那时……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
看着笑出声的严弘文,沐阮挠了挠头,凑过去又仔细看看严弘文。
哪有人挨骂还这么高兴的?
沐阮怀疑严弘文的脑子是不是坏了,还有别的毛病没发现?
看来还得再仔细检查一遍……
万一傻了呢!
徐若瑾正要继续想酿酒的事,余光就看到沐阮的身影晃进了内院。
对沐阮,徐若瑾自当有几分亲近,原本还想找他说说酒方子的事情,孰料他先找了过来。
其实自己这位小师哥即是个人才,也是个奇葩,似乎除了医药之外,他的人生中已没有了任何的期待。
这将来可怎么成家娶媳妇儿呢?
对啊,沐阮的年纪也不小了……
“哎,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沐阮都走到近前了,看徐若瑾好像发呆似的没什么反应,就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几下。
徐若瑾回神,勾起嘴角回击似的挤兑了沐阮两句:“什么风把沐神医吹来了?好些天没看到你了。”
沐阮收回手,看着徐若瑾边点头边说道:“嗯,中气十足,没毛病。”
徐若瑾登时一个大白眼翻上了天,她本意是想调侃沐阮两句,没想到反而被对方一本正经地挤兑了。
但是当事人沐阮却仿佛一无所觉,疑惑地看向徐若瑾,“怎么了?”
徐若瑾无奈地摇头,但也没忘用怨念的眼神瞪了沐阮两眼,“你还没说来干什么呢,”徐若瑾提醒沐阮,又问道:“你不用看着严弘文了吗?他的伤势如何了?”
沐阮之前说严弘文还要在郡主府里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行,所以这段时间他基本都是在照顾严弘文。
偶尔还要去看看云贵人的情况。
两边折腾下来,沐阮一天还真没有多少闲工夫。就连来找徐若瑾斗嘴都腾不出空来。
所以徐若瑾才觉得奇怪。
今儿怎么会溜达到自己的院子里……
徐若瑾所料话音刚落,沐阮就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脑门。
“哦对!你看我这脑子,我来找你就是为了他的事。”
但沐阮也没多少自觉,耸耸肩膀又搭了一句,“都怪你,和我说半天话,害得我差点忘了正事。”
徐若瑾目瞪口呆地指指自己,无语地看着沐阮。
沐阮脸皮厚,看不懂眼色也不是一日半日了。徐若瑾这一口老血只能自己咽下去。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沐大神医,可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