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朝霞公主才道:“此事还需劳烦司徒族长,还望司徒族长将此事办得干净利落,不要被人知晓才好,有劳了。”
司徒男心中暗暗叫苦。这事哪是这么简单的?
他不过是司徒家族的族长,哪来的能耐去刺杀十三王爷?若是计划败露,司徒家族会不会被灭九族是一说,起码,守护多年的皇室之功便彻底的没了,很可能,还要再大魏的史册上留下浓重的贼匪痕迹。
他司徒男可就是家族的败笔,是拖累整个家族的罪人啊!
十三王爷身边还不知道潜伏了多少高手,朝霞公主简简单单一句话说杀便能杀的成,司徒男也不用愁容满面了。
司徒男越发觉得艰难,五官都快要拧到一处,纠结了半天,还是壮着胆子说道:“居士,那毕竟是十三王,这说杀……”
但司徒男的话还没说完,就正好对上朝霞公主冷厉的视线。
在如来佛尊的阴影下,更显得有几分恐怖和不容置疑。
司徒男身体一抖,背后都被冷汗浸透了,一阵阵发凉。
朝霞公主没有话说,只是淡淡地看着司徒男,视线一错不错。
司徒男呆愣片刻,匆忙移开视线,硬着头皮应下来,片刻都不敢多待,急急地告辞而去。
已经走出去足够远,一想起刚才在禁地的那一幕,司徒男还忍不住一阵后怕。他只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司徒男离开之后,原本一直在暗处的老尼姑端着斋饭过来了。
“居士,该用膳了。”
朝霞公主又虔诚地叩了叩首才徐徐站起身。
司徒男匆匆离开禁地之后,总算才能喘口气。
朝霞公主的胆量和谋算都是无人能敌,司徒男自然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但他总是转不过自己这个弯来。
他完全猜不透朝霞公主的心思,甚至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但是回想起刚才那个冰冷的眼神,司徒男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皇宫禁地,佛堂。
朝霞公主跪在佛前的蒲团上,对着佛像低声的诵经起来。
她的声音犹如天籁之响,入人耳中有万分飘渺之感,格外优美。
一个老尼姑恭敬地走近朝霞公主身边,凑其身边轻轻地道:“居士,司徒男求见。”
朝霞公主手中的佛珠一顿,轻轻地应了一声。
老尼姑领命,略一颔首就退出去了。
朝霞公主不疾不徐地站起身,走到一边的小几旁坐下。
司徒男脚步匆匆地走进佛堂,看到朝霞公主的身影,不自觉就把呼吸放轻了,连脚步都一并慢了下来。
“心清居士,打扰您清修了。”
每一次见到朝霞公主,司徒男的心里都没来由的一阵阵发毛,似乎看到他,都禁不住呼吸不顺,生怕大声喘气都惊扰了她的清修。
朝霞公主不过是轻轻拿起眼前的杯子抿了一口,就差点把司徒男吓个好歹。
大概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司徒男自觉也变成了惊弓之鸟。尤其是每次到朝霞公主这里来禀报,就好像上刑一般痛苦难熬。
但是在朝霞公主面前,司徒男是万万不敢表现出分毫的。
可司徒男知道朝霞公主的手段到底有多么狠厉,这个女人哪怕是做梦梦到,都让他禁不住畏惧……
为了不让朝霞公主等太久,司徒男急忙禀报道:“居士,太阴县主的葬礼已经结束了。不出您所料,姜家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要推到郡主身上。”
朝霞公主浅浅地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司徒男猜测着朝霞公主的心思,又接着说道:“楚嫣儿也死了。不过不是我们派去的人杀的,而是澶州王府的小世子。”
听到这,朝霞公主的神情总算有了一点变化,眉毛一挑,更显得美艳动人,即使是最朴素的打扮,一身素服也难掩她的光芒。
“姜中方得了七离主将之职,气焰嚣张,恨不能横着走,这会儿姜府正重新修葺,为了更配得上他大将军的身份。”
司徒男继续一板一眼地汇报着近期外界的情况。一边琢磨着朝霞公主的心思,一边事无巨细地说着。
“不必与我说这么多关于他的事情。”朝霞公主听到姜中方时,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小人得志,不过是一个瘸腿的废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