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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霄自那日和徐若瑾一起出现在公主府,又一起离开之后,就整日待在郡主府内,偶尔也会陪徐若瑾一起去灵阁打个逛。
每日就是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非常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日子一长,梁霄淡定如初,反而是监视着郡主府和灵阁的各方势力不淡定了。
他们都猜不透梁霄的心思,更不知道梁霄接下来要做什么。而且这些人也没什么安全感,没有一个人认为梁霄真的会老老实实待着。
外面的人神经时刻紧绷着,但是郡主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徐若瑾这会儿正为了一张酒方子和沐阮吵了起来。
“我说过多少次了!这里不能这么配!”沐阮扯着嗓子喊,手指一下下点在石桌上的酒方上。
眼看沐阮要把酒方子戳出一个洞来才罢休的气势,一旁围观的沐靖和甜芽都情不自禁握紧了自己的小手。
两个小家伙想不了太多,只觉得沐阮的动作那么重,一定很疼很疼。
沐阮却浑然不觉,为了争辩脸红脖子粗,瞪大双眼盯着徐若瑾。
徐若瑾皱眉,忍不住抠了抠耳朵,看着沐阮一字一顿地反驳道:“有理不在声高。”
沐阮的嘴巴撅的老高,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磨着牙:“你气死我算了!”
说完就双手抱胸转身不再看徐若瑾。
徐若瑾却被沐阮的小模样逗笑了,“你看看你,说事儿就说事儿,不对就提出更好的修改意见,嚷嚷什么?嘴巴撅的都能栓头驴了。”
她的一句话把两个小家伙逗的哈哈大笑。
尤其是沐靖,一点点的小人儿,也跟着笑的前仰后合。
楚震翔和右相离开御书房之后,又在一起逐字逐句地分析刚才夜微言的每一句话。
“右相大人以为,皇上今日能否将你我二人的启奏听进去?”楚震翔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仍旧不死心。
右相果然摇了摇头,“难。”
楚震翔也跟着叹了口气,“朝霞公主的事牵扯到数年前的皇宫丑闻,断然不能一直这般放任不管。”
右相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也无能为力,“你我说了不算。看皇上的意思,似乎暂时还无意动朝霞公主。”
“唉,皇上这般优柔寡断,只会更容易留下祸端,无论对皇上还是对臣子,都是灰中燃火,说不准何时就会复起。”楚震翔口中的臣子,自当说的是梁霄和徐若瑾,只是他并未指名道姓,但右相却明白他所指何人。
已走出御书房一段距离,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右相提了一口气,“别无他法。只能尽你我之力督促皇上快些做个定论,哪怕是因此而怨怼你我,总好过他日出现大祸更好。”
“也只能如此了。”楚震翔应声,随后想起一桩事,又问道:“不知右相大人可曾听说公主府的事?”
右相立刻就明白过来楚震翔的意有所指,“侯爷是说梁霄?”
“正是。”楚震翔点头,“他消失了一段时日,音讯全无,好似人间蒸发一半。随后又没有一丝预兆地突然出现,而且还十分高调,唯恐他人不知。”
右相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真是胆大包天,区区一个左都督,也想掀起什么风浪?”
楚震翔却不敢苟同,“就怕不知道这梁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依我看,定然不简单。”
右相却不以为然。他看不起梁霄,而且作为坚定不移的保皇派,他对梁霄始终也是心存疑虑,不能完全信任的。
楚震翔没有注意右相神情的变化,仍旧自说自话似的接着说道:“而且皇上对梁霄的态度也有些暧昧不明。”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右相的一点共鸣。
“嗯。这些日子以来,虽说皇上一直都没有召见过梁霄,但是对郡主府和灵阁却没有半点影响。”
楚震翔也跟着点头,“没错。瑜郡主的灵阁也是照常营业,每日的生意依旧红火得很。”
说到灵阁,右相的神情又一次变得轻蔑,似乎十分不满,“大魏国库空虚,西北灾情严重,老百姓食不果腹。他们这些商人却日进斗金,大肆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