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早就回到京都,一直藏着不肯露面!”夜微澜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小太监及时跟上一句道:“驸马的行迹隐秘,有人在事发之前见过公主府的马车。”
夜微澜神情轻佻,似乎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笑道:“无所谓,只要他敢出现,一切就好办了。”
“那王爷,要不要奴才去……”
小太监话说一半,静静等候夜微澜的吩咐。
夜微澜却没有立刻答复,脸上的笑容却已消失不见,冷冷道:“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小太监垂首恭敬地点头,“是,王爷、”
“比起严弘文,本王更想知道严景松是怎么死的。”夜微澜的神色一派轻松,但说话的语气却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太监跟随在夜微澜身边已经适应了些,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之处,闻言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奴才也不知。”
未等夜微澜再开口,小太监又继续说道:“只是这些日子严府都十分安静,偏偏今日就传出了严景松已死的消息。”
“严弘文找了仵作去验尸,很快消息就传开了……”
小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皱眉的夜微澜一摆手打断了。
“验尸?”夜微澜有些奇怪,“难道严景松是被人杀死的?”
小太监摇头,“奴才无能,严景松的死因还未查清。”
夜微澜却没有闲工夫在这个时候责罚他,陷入了沉思。
他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严景松病入膏肓的传闻。说他是怕被当年的皇室丑闻牵连,所以躲起来做缩头乌龟还差不多。
既然是装病,又何来病死一说?
严景松这人和皇室牵扯太深,就算没有别人动手,夜微澜迟早也会除掉他。
但这却不意味夜微澜会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动手。
“严景松死了也好,省的本王亲自动手了。”夜微澜幽幽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小太监恭敬地垂首,身体一动不动。他跟着夜微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能听出这话里的深意。
果然下一句夜微澜的语气陡然一变,连声音都带着冷意,“但是他打乱本王的计划,严家必须要再死一个,才能抚平本王的愤怒了。”
严弘文出现在严府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刘仵作离开之后没多久,严府一直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
府门外站的不远不近,等着看热闹的老百姓们都吓了一跳,都想知道严府里出了什么大事。
大门一开,十几个小厮鱼贯而出,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神情都有些肃穆,手下的动作更是麻利得很。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老百姓们,就愣愣地看着小厮们踩着梯子把严府大门装饰上白布和白花。
小厮们配合默契,很快就将严府大门布置好了。
这时已经有人看明白了,恍然道:“严府真的死人了!”
这话一出口,人群就像炸了锅,众人也都齐齐附和,指指点点,惊愕议论。
“这就是要办白事啊!一看就知道死的人身份还不低呢!”
“谁说不是呢,刚才看驸马的脸色就不怎么好……”
路过的也都停下来,加入七嘴八舌地讨论中。
小厮们就好像什么都听不见,最快速度布置好之后,就一溜烟儿地回了严府之内,大门又重新闭合起来。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严景松去世的消息就传开了。
只是提起源头,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有可能是回到衙门的刘仵作嘴不严实,也有可能是严府的小厮说闲话,总之严家给严老爷办丧事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都各个角落。
得知这个消息,众人的反应也是不尽相同。
而此事,也很快就传到了皇宫夜微言的耳朵里。
田公公带着消息回到御书房,走到正在练字的夜微言身侧,小声恭敬道:“皇上,严景松殁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夜微言的反应。
夜微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手里的笔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毛笔划过宣纸,平滑,流畅,没有丝毫停滞。
田公公悄悄地抬起眼皮,正好能看到夜微言灵活的手腕,显然,在皇上的心目当中,严景松的死算不上什么大事。
亦或者,皇上会觉得严景松早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