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有点纳闷,一手哄着悠悠,一手掀开车帘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帘子一掀开,正好对上几双匆匆回避的视线,而且还是聚在一起的官夫人们,这却是难得的尴尬。
徐若瑾愣了下,才想到入宫的路是要经过严府的,难道已经快到严府了?
心下了然,徐若瑾淡定地把车帘合上。
“看到了?”
梁霄见徐若瑾收回视线,就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嗯。”徐若瑾点点头,“一个个看到我好像见到鬼似的,一脸惊讶。”
说完,徐若瑾似乎又想起几个官夫人精彩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梁霄也跟着勾起唇角。
“也难怪。他们肯定都以为我是去严府参加葬礼。”徐若瑾又说道,“不过他们要失望了。”
梁霄伸手揽过她,“不必理睬,还是说说稍后进宫,准备向皇上讨多少酒钱。”
徐若瑾知道他这是让自己放松情绪,“之前还真没想黑一笔银子,可现在……我反悔了!”
郡主府的马车也还是平稳地前进着。但是郡主府前前后后其他府邸的马车里,此时都要炸开锅了。
“我不是眼花了吧?刚才那不是瑜郡主吗?”
“郡主府的马车,还能有假?”
“她也要去严府的葬礼?”
“不是说严老爷就是梁家下的手吗?这时候居然还露面?也实在太胆大了吧?无论事情是否与他们有关,好歹这时候也要避嫌啊!”
“她徐若瑾什么时候懂得避嫌?”
“就是。你忘了之前老县主死的时候,瑜郡主不是也把葬礼搅的一团乱吗?”
官夫人们议论纷纷,顿时都来了兴趣,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原本严景松的白事已经没有人去感叹悼念,反而徐若瑾是否参加他的葬礼,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翌日一早,徐若瑾一个转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
她伸手摸了摸,还有点温暖,显然梁霄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正好红杏轻轻敲了敲门,“郡主,您醒了吗?”
徐若瑾打了一个哈欠,边伸懒腰边应道:“嗯,进来吧。”
红杏得了允许,端着水盆就进来了。
徐若瑾伸头看了窗外一眼,问红杏,“他人呢?”
“四爷起得早,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活动手脚呢。”红杏抿了抿嘴,眼带笑意地说道。
原来没走……徐若瑾长舒口气。
似是昨晚睡得太沉做了什么梦,醒来下意识的就觉得他不在身边,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格外不舒服。
好在,只是梦。
大概是因为被徐若瑾念叨的,正在热身的梁霄鼻子有点痒。
但他憋了一晚上的火气更麻烦,只能靠活动手脚来疏散。
昨晚,梁霄本想和徐若瑾“活动一下”再睡觉,但他也知道徐若瑾昨日疲乏得很,就硬是忍下来什么都没做。
憋了一晚的后果就是,梁霄一大早就起来去院子里练功了。
红杏伺候徐若瑾起床,徐若瑾边更衣边吩咐道。
“悠悠呢?带上她一起去宫里。”
红杏点头,“郡主您放心,方妈妈一早就都安顿好了。小主子好像也知道今日要出门,早早就醒了,精神得很。”
徐若瑾一听,有点惊讶地笑了,然后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差不多该叫人去灵阁把酒送过来了。”
红杏脸上笑容更深,“顺哥儿怕耽误您出门,一早就把酒都送过来了。这会儿正在府门外清点着呢,您就放心吧!”
“还真是不用我多操心,倒是辛苦方妈妈了。”徐若瑾对顺哥儿没什么可心疼的,他能这么一早来,恐怕也是听了春草的催促。
徐若瑾觉得自己最幸运的便是有身边这几个得利之人的帮衬。
莫说什么主子下人的,这才是一同过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