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郡主,让您在此久候了!”
听到田公公的声音,徐若瑾从马车上下来,神色如初,只是略有几分憔悴。
田公公眼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默默在心里把大臣们埋怨一通,面上还带着得体的笑容。
“实在对不住了瑜郡主。皇上那边公事繁忙,特意派老奴来接您进宫。”田公公说道。
徐若瑾早已猜到,这会儿也不怎么介意,“无妨,有劳公公了。”
田公公稍微放下心来,“瑜郡主,您先和老奴来,老奴带您去宫内等候。皇上那边就快结束了。”
他也是奉命来和徐若瑾打个招呼,说明白原委。不然让徐若瑾在宫外再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田公公不是不知道徐若瑾为何进宫来,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既然徐若瑾不主动提,他也就装傻不说。
但田公公的算盘却打错了,徐若瑾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人。
田公公主动走在前面引路,但徐若瑾却没有挪动脚步,“不急。”
田公公纳闷,转身去看徐若瑾。
“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日进宫就是为了见朝霞公主,听说她病重。”
听到这话,田公公的脸色一哂,没有说话。
“如果见不到人,在宫外和宫内候着,又有什么区别呢?”徐若瑾淡淡地看着田公公,等着对方的回答。
田公公似乎有些为难,“瑜郡主,您这不是给老奴出难题吗?这事,老奴也无法做主啊!”
看着一脸苦相的田公公,徐若瑾的神情却没有多少变化。
这也算是田公公的拿手好戏了,但徐若瑾却不为所动。
“好,那我就一直等着。”
田公公微微一愣,知道徐若瑾绝对不是在说笑。
这也不是夜微言想要看到的结果。
夜微言派田公公去,也是想委婉地告诉徐若瑾先回府。但没想到事情却发展到了这一步。
夜微言早已下了早朝,但他此时却被楚震翔和右相等大臣拦在了御书房。
“各位大人,今日早朝已经结束多时,若是还有启奏请明日再来。”田公公得了夜微言的吩咐,恭敬地对还留在御书房内大臣们说道。
但是为首的右相和忠勇侯楚震翔并不买账,他们连看都不看田公公一眼,视线仍牢牢看着夜微言。
夜微言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他已经得了消息,徐若瑾此时就候在宫门外,等候的传召就可进宫。
但夜微言却被大臣们拖着无法下令,更无法亲自去看。
大约是看出夜微言心急,右相和楚震翔互相使了一个眼色。
他们也知道徐若瑾已到宫外,就等皇上一句话。
既然如此,楚震翔和右相就不能走了,他们还要继续拖延时间,能让徐若瑾知难而退是最好,否则早上右相那一番话岂不是白说了?
这时坚决不能让步。
整个御书房的人都能看出来,夜微言想走,而且还有几分着急。
但留下的大臣们此时都看右相和楚震翔的眼色行事。
右相见皇上坐立难安就猜透了他的心里,立即对礼部侍郎抬了抬下巴。
礼部侍郎略一点头,马上明白了右相的用意,向前一步拱手道:“皇上,微臣有事起奏!”
夜微言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一凛,但只得应声,“嗯。”
“皇上,近日微臣发现不少官员大臣府内在办葬礼时,忘了大魏赖以存在的礼仪。”
夜微言没想到这礼部侍郎一张嘴就是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
葬礼,不用细想也知道这人是在说严府和郡主府的白事了。
“说个清楚,别动不动就好似天蹋了似的。”夜微言冷冷地问道。
礼部侍郎却没有丝毫退缩,仍旧一板一眼地回禀道:“礼仪不可废,葬礼也应当按照大魏先祖制定的来。无论规格还是制式都有详尽的规定。”
……
礼部侍郎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压缩一下其实没有多少有用的内容。
就连田公公都听得忍不住皱眉,他也听的出来,这礼部侍郎摆明是没事找事。
但无奈,他拿大魏出来说事,谁要是反驳就是和先祖制定的礼仪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