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徐若瑾也是这么想的。
徐子墨又立即躺下,一摊肉墩墩实实,“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就着手安排,一定把影响降到最小。”
徐若瑾点头,没再反驳,“我让掌柜全力配合你。”这件事除了徐子墨之外,徐若瑾一时还真不知交给谁好。
徐子墨高兴应下,忍不住补了一句,“只要不让我进宫,让我做什么都行。”
话题又回来,徐若瑾无语地白了徐子墨一眼,“多少人削尖脑袋都进不来,你还嫌三嫌四。”
“我如今一想起皇上的音容笑貌,就心慌不已,两腿打颤!”徐子墨心有余悸,直冒冷汗。
徐若瑾拍了徐子墨一巴掌,纠正道:“音容笑貌是用这儿的吗?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哪去了?连个成语都用错。”
徐子墨被训斥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抽了自己的嘴巴两下,“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下次再让我听到,就给你把嘴缝起来!”徐若瑾恐吓道。
徐子墨抿起嘴来,一点唇瓣都看不到。
徐若瑾无奈地摇头。
但徐子墨也没安静多久,又开始发感慨,“二姐你看,同样是一国之君,虞尚云和皇上简直没法比,两个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徐若瑾反问,“什么差距?”
“您看我和虞尚云在一块就没有这种害怕恐惧的感觉,甚至还敢给他甩脸色看。”徐子墨想起来不禁有点后怕,“但皇上就不一样了,我连眼皮都不敢抬,唯恐走错一步。”
徐若瑾听了想笑,但见徐子墨一脸严峻也不好意思多说,之道:“这也正常。兆国毕竟是个小国,虞尚云身份再怎么尊贵,你身在大魏,当然无法感受到太多威压。”
徐子墨一想的确有道理,感叹道:“整日生活在这么个地方,都意识不到大魏有多大。”
“大部分人都和你一样,身在大魏太久,久到不知道外面的变化有多大。”徐若瑾感触良多,难得和徐子墨说起这些,“其实每个人都是在笼子里生活,只是有的人笼子大一些,有的小一些。”
徐子墨似有所感,难得露出怅然的神情。
徐若瑾听着好笑,“你以为宫门是城门,想进就进?”
徐子墨气闷,“那我也坚决不来了,来一次半条小命都要没有。”
“你又不是在宫里受的伤。”徐若瑾故意和他抬杠。
“二姐!”徐子墨恼羞成怒喊了一声,接着委屈地撇嘴:“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能不能别再往伤口上撒盐了?”
徐若瑾看到徐子墨倒霉的双下巴,差点笑出声来,硬是干咳两声把笑意压下去,“我不说了,那你长记性了吗?”
“能不长吗?难不成还要挨揍?”徐子墨对这种出风头的事“敬谢不敏”,以后看到都要绕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现在的徐子墨。
徐子墨瘫在马车里,一脸怨天尤人的表情,唉声叹气。
徐若瑾纳闷了,“你这厌世情绪也来得太迟了,你是不是被打得反应迟钝?”
也就只有徐若瑾会在这种时候调侃自己,徐子墨长叹一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二姐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自以为是,更不会冲英雄自不量力。”徐子墨既是说给徐若瑾听,也在暗暗告诫自己,“这一身伤就是最好的代价。”
徐若瑾见徐子墨隐隐有“矫枉过正”的倾向,收起笑容和他讲道理。
“从私心来说,我巴不得你躲得远远的。”徐若瑾静静地和徐子墨对视,“但你问自己,若是再发生同样的事,你能做到袖手旁观吗?”
徐子墨想都不想就要脱口而出“当然不管”,但四个字却如鲠在喉,怎么都吐不出来。
见徐子墨沉默不语,徐若瑾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
徐子墨几不可见地一点下巴。
“我只要你记住四个字,”徐若瑾一字一顿道:“量力而为。”
徐子墨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因为四个字而陷入沉思。
徐若瑾点到为止,也不催促徐子墨,只等他自己做决定。
良久,徐子墨才发出一声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