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跟着他走了出去,瞧着正勤加练习的悠悠,再看看一旁永远一副没睡醒模样的陆凌枫,忍不住扶额:
“你瞧瞧你这样子,干什么勾当去了?夜志宇当这御林卫统领的时候也没像你这般睡不醒似的,你到底是怎么在御前混下去的?”
陆凌枫打了个哈欠,无奈道:“近来刚上职,许多事情都忙不完,夜里又要挂职,睡眠自然不足,过两日忙完了也就好了。有人利用那夜志宇的布防来给我添堵,所以这个布防自是要换一换的。”
梁霄身上披着一件墨狐披风,暖和得很,倒是悠悠,衣着简单,她站在雪地里,手握弓箭,那气势越发的惊人。
“对了,走的时候记得将银钱结一下。”
陆凌枫瞪着梁霄,诧异道:“你我多年的感情,你竟也好意思问我要银钱?”
梁霄打了个响指,身旁的管家温声道:“踏雪寻梅茶一壶,玉面糕一碟,阳春面两碗,共计三两。”
陆凌枫理了理衣袍,咬牙切齿:“梁霄,你都当了镇国公了,怎的还将这些个涨价的恶习给沾染了?难不成是这国公爷的俸禄太低了?啧啧,你瞧瞧你如今这个样子,真是……市侩!”
梁霄慢条斯理的弹了弹衣袍上落下的雪,淡道:“市侩?梁七,务必要让这位陆大人结了银钱再出府。”
陆凌枫很是头疼:“不是吧?咱们这关系,你还要让我给银钱?我没钱,我府里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梁霄瞧着那雪中的寒梅,抬步走了过去,答陆凌枫:“不知。”
陆凌枫也跟着凑了过去,无奈道:“我原就是替皇上传个话,你那条件,我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应承,再说,先前你在朝堂上打方子华那事儿,也算是大快人心,这虽然朝堂上表面上大家还是会说一说,可是私下里都觉得痛快。”
梁霄摘了几束寒梅,又拿了剪刀修修剪剪的,瞧着实在不像个战场的将军,倒像是个常年闲在家里的富贵公子。
他将花递给梁八,淡道:“将这花给若瑾送过去,她那帐房里全是帐本,水墨味忒重了。”
陆凌枫瞧着那枝寒梅感概道:“你这爱妻的习惯,倒真是十年如一日,罢了罢了,看在你养家糊口的份上,这三两银钱你就先记帐上,待到我发月银了,再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