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吹着碗里的汤,喝了两口,觉得味道还不错,便又让腊梅盛了一碗:
“咱们不是正盼着她从那个位置上滚下来吗?如今可不止咱们有这个想法,难得他也有这样的想法!我倒是要看看,这样的情况下,她到底是命硬还是福气好。”
腊梅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温声道:“娘娘,一旦做了这样的决定,那可就回不了头了,如今奴婢最担心的,还是贵妃娘娘身旁的那些人,这惠妃与德妃,瑜郡主镇国公,哪一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良妃吹了吹碗里头的汤,冷笑道:“咱们先前也不是没有做过,只是她命硬,逃过一劫罢了。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腊梅替她添了些饭,有些担忧:“先前的事情,也算是过去了,这往后的事情,还须好好的谋划谋划,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样,露出破绽来。”
良妃端着碗,低头用着膳,阳光从窗外折进来,落在她的身上,暖暖的。
如今有方子华一起帮衬着,良妃觉得,要对楚云秀下手,还须从长计议,必要一击即中,方不浪费了这时间。
腊梅替她又布了些菜,担忧的开口:“娘娘,如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那个位置,咱们如今若是暗着动手,只怕会让人产生怀疑,如今依着奴婢看,不如先从皇上那儿下手,若是皇上不喜欢贵妃了,想来她也当不成这个皇后了。”
良妃瞧着那盘子里的肉,冷笑道:“你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如今惠妃与德妃明目张胆的帮衬着她,咱们若是暗着动手,万一查出来了,只怕到时候她们落井下石,本宫便再无指望了。”
腊梅点了点头,低声道:“那惠妃与德妃成日的朝着贵妃娘娘的宫里跑,宫里的小符也不曾来传什么话,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娘娘只管放心就是,如今这宫里头的位置,定然是娘娘您的,旁人哪里能这般妄想!只是,如今咱们行事,也是要越发谨慎了。”
良妃搁了筷子,摸着自个的肚子,笑道:“本宫早已经有了主意,既然暗着不能走,咱们便走明着的,左右本宫怀着身孕,她楚云秀也不敢拿本宫怎么样,如今本宫有人有势的,还能怕了她不成?惠妃与德妃,那都是墙头草,若是本宫这股子风吹得猛了,谁知道她们又该钻到谁那儿去。”
腊梅端了茶水予她漱口,温声道:“娘娘说的是,如今情形到底非比寻常,只是明日……不知奴婢可要准备些什么。”
良妃搁了茶盏起身,淡道:“什么都不需要。本宫乏了,想去歇会。”
腊梅扶着良妃的手,看了眼她那肚子,笑道:“如今娘娘倒是越发的嗜睡了,先前初怀着的时候,也不见这般嗜睡的。”
良妃坐在贵妃塌上,腊梅拿了两个枕头搁在一旁,供良妃枕着。
良妃嗔笑道:“如今身子重了,这孩子又总是在腹中闹腾,本宫如今是又乏又睡不好。”
“晚些太医要来请平安脉,到时候让太医再开一味安神的药,想来会好些。”
腊梅瞧见那香炉里头的香没有了,便朝良妃道:“娘娘,咱们这宫里头的鹅梨香倒是用得快,如今也就大半个月的功夫,将一个月的量都用完了。”
良妃捏着帕子,懒洋洋的瞧着那脚边的碳盆:“再添些就是了,如今本宫怀着身孕,难不成她们还敢克扣了本宫听香不成?”
腊梅垂眸轻笑:“哪能啊,这宫里的,如今都巴巴的挑着最好的给娘娘呢。”
良妃理了理身上的毯子,吩咐道:“去再添些,本宫如今不闻着这香,总觉得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