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关键!
师心怡本是聪明人,很快就反应过来,面上满是不可置信和沉痛。
“翠儿,你…你竟然…”
翠儿懵了,下意识的摇头否认,“不是奴婢,夫人,小姐,奴婢没做过。奴婢根本就没有找到小姐的手帕…”
“还敢抵赖!”
师良低喝一声,一脚将她踢倒在地。他是习武的,猛然一脚下去,翠儿哪里守得住,当即便觉胸口疼痛,血腥直冲口腔。
“平彦,住手!”
师远臻短暂的惊愕过后立即喝止。
师良满面愤懑,“二叔,定是这丫头捡了心怡的手帕却隐瞒不报,背地里做些下作的勾当,要陷心怡于不义。”
一切证据指向师心怡,又事关二叔最宠爱的长姐,他知道,此事不能留待查证,一旦拖延,哪怕日后查出真相,妹妹必定也会受累。
当务之急,便是速战速决。
这一点,他与自己的母亲意见一致。
翠儿是府中家生子,卖身契握在妹妹手里,父母都在府中当差。只要稍加威胁,她不敢反抗,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他微微俯身的时候,裹挟暗示的目光已冰冷的落在翠儿身上。
翠儿浑身哆嗦,已然明白自己今天在劫难逃。面上不禁现出凄然悲绝之色,可她不甘心,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看向自己的主子,师心怡。
师心怡满面悲痛,眼神却有森然之色。
至此,翠儿顿悟,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蠕动着唇瓣,刚要认罪,却听陈氏忽然道:“那些金银首饰以及银票加起来何止千两,翠儿一个丫鬟,如何拿得出那么多钱来?况且,她与平秋素无恩怨,她有什么理由要害平秋性命?”
她冷漠讽刺的目光扫过师心怡,道:“可想而知,定是受人指使。”
师心怡答得飞快,“我的衣服脏了,回屋换衣。景阳侯府的二小姐可以作证,就是她打翻茶杯茶水溅到我身上的。”
说起这个她便心中暗恨。
就是因为要回去换衣服,所以才耽搁了时间,等她再次回到前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见到楚世子。
宋玉琼那个贱人,定是嫉妒自己美貌,才故意打翻茶杯让自己离席,好趁机勾引楚世子。
可恨!
陈氏却并不关心她的小心思,又问:“你方才说这块手帕已经遗落,那么,是何时遗落?”
她一副审问的模样,师心怡直觉不妙,下意识想说在前厅遗落。又想起自己离开的时候用帕子擦了擦衣角,这也是许多人看见的。
咬了咬唇,她只得实话实说。
“具体什么时候遗落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等我再次回到前厅,手帕已经不见了,我曾让翠儿沿途寻找,却终无所获。”
女子的贴身手帕是有特殊意义的,尤其是上面还绣了她的名。若是被心怀不轨的人捡走了,用以诬陷,她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念及此,她膝行几步,泪眼婆娑道:“祖母,我的手帕都是贴身藏着,断然不可能有什么毒物。我也不知道是何人捡走了我的手帕不归还,竟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来构陷与我,其用心之狠毒,令人发指…”
美人落泪,向来便是最惹人怜惜的。
师远臻微微蹙眉,他也不愿相信侄女是那等阴狠之辈,便又看向了陈氏主仆。
陈氏掌管中馈多年,府中不知多少眼线,侄女的手帕掉了,完全有可能被钟嬷嬷捡走。今日女儿被查出中毒,而浮曲阁中的下人全都是陈氏安排的,兴许她为了洗清嫌疑,又以侄女儿的手帕为证,推出一个替罪羔羊。
可是,夹竹桃是怎么回事?
陈氏接收到丈夫怀疑探究的目光,心中微慌又恨。夫妻多年,他不肯交付半分真心也就罢了,连信任也吝啬给予。
何其悲哀?
深吸一口气,她正欲说话,师良却站出来,道:“祖母,二叔,妹妹的性格你们是知道的,她从小知书达理温婉善良,连蝼蚁尚且怜悯,又岂会接触什么毒物?况且她自己的手帕贴身藏着,岂会毒害自己?可见是有人居心叵测,要陷害妹妹。”
他说到最后,目光淡淡扫过陈氏,不言而喻。
陈氏冷笑,道:“的确有人居心叵测,不但想要杀人害命,还意图栽赃陷害。”
她口中的陷害,与师良说的陷害,显然非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