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转为危险,阴恻恻的盯着楚央。
无论当初宫越接近她有何目的,可是坑害了原身半辈子。就因为这个,那许多年里,不知多少人对她恨之入骨。如今宫越要娶妻,太子妃可比她这个王妃尊贵多了,万一是个气量狭小记仇的,她不就倒霉了?
楚央闻言一怔,干咳一声,心虚之余皱眉正色道:“这个问题很严重,我得好好跟宫越商量商量。太子妃的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
师心鸾嗤笑,“你不是说此事自有皇上定夺吗?你找他商量能顶什么用?难道又故技重施,在世家贵女中选一个才貌双全的,性子柔顺的,贤惠宽容的,不会给他惹麻烦的女人,然后到皇上跟前求赐婚?”
“咦,这个主意不错。”
楚央竟十分认可的点头。
“不错个头。”师心鸾忍不住翻白眼,“你还想悲剧重演几次?”
“阿鸾稍安勿躁。”楚央抚了抚她的发,笑意温软微带漠然,“所谓世家之女,从小学女训女则,受到的教育是为家族增光。于她们而言,尊荣地位排在第一。其他的,都无足轻重。两情相悦相濡以沫固然好,但若得不到,也没什么值得耿耿于怀的。”
师心鸾上上下下打量他,眼神颇有些敬佩和惊叹。
“难得啊,你这个从来视礼教于无物的人居然能有如此感悟?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呐。”
楚央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抬起她精致如玉的下巴,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你不是自负学富五车内有乾坤么?自己猜。”
师心鸾一把拍开他的手,去哄午睡醒来的女儿了。
楚央目光追视着她的背影,目光温软。然后他起身,走了出去。
娇娇睁着迷蒙的眼睛,正巧看见他离开,小丫头歪头,看向娘亲,呀呀道:“爹爹…”
师心鸾柔声道:“爹爹很忙,呆会儿再来看娇娇,娇娇要乖,知道吗?”
他刚承袭王爵,公务繁多,又要收集调查当年旧案证据,还得追寻萧平的下落。每日里能空出些许时间与她说说话,已是难得。
娇娇懵懂的看着娘亲,有点委屈的点点头。
“皇上真的病了?”
师心鸾对这个结果相当诧异。
“嗯。”
楚央喝了口茶,道:“今日皇上召见了皇贵妃,正巧安王去宫中给皇贵妃请安,跟着去了龙泉宫。他说皇上病容憔悴,看着不像是装的。下午皇上又传召宫越入宫觐见…”他若有所思,“看样子是要给宫越选太子妃了。”
否则不会先召皇贵妃。
“那宫墨呢?他可是长兄,皇上诸子,如今可就剩他俩正妃尚缺。既然要给宫越选太子妃,皇上肯定不能厚此薄彼。”
“那是自然。”
楚央对此倒是不太在意,看她一眼,唇边泛起柔悦笑意,“去年皇上不是打算给他赐婚结果被你给搅黄了么?时隔将近一年,皇上再有此心,也理所当然。”
师心鸾悲悯的叹息一声。
“可惜了这满京城的世家贵女了。”
“嗯?”楚央不解,“何出此言?”
虽说他不待见宫墨,但宫墨除了身有残缺以外,无论身份容貌皆数上等。那些名门闺秀纵然心里多少有些膈应,但也不排除有春心泛滥者,对他倾心以待。
师心鸾眨眨眼,“封建社会,礼教森严,对女子要求极为苛刻。正常情况下,女子都十五六岁出阁。宫墨不马上就三十而立了么?这年龄差,赶上人家娶妻早的,可以做父女了。”说到此,她颇为唏嘘悲愤,“这不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么?”
楚央扬眉,“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
“有么?”
师心鸾满眼无辜。
其实她想说,你要不是遇上守寡的我,再娶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回家,也是残害未成年少女。
当然还有个宫越。
这俩兄弟同年,现在才娶妻,虽然说老夫少妻有点夸张,但超过十岁年龄差异的夫妻,这代沟,着实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