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倾看着那不断下坠的小身影，心口莫名抽痛，沉声开口。

“是的呢……”

她原本可以离开！

可以和夜无邪还有凉白一起离开！

“为什么不走？本座神魂重伤，硬抗天墓雷霆，已是极限，根本无力追杀你们……”

“因为，你在这里……因为，有你在的地方，哪怕是业火炼狱，我也不会离开……”凌九幽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

这仙道学院禁地，这玲珑秘境，在帝倾灵力和天墓雷霆的肆虐之下，已经满目狼藉……

山已经不再是山！

只有碎石横飞，扭曲的空间和无尽深渊……

凌九幽此时的身形，正在不断的往那深渊深处坠落，一望无尽的深渊深处，根本不知道尽头在哪里……

可是纵然如此，她依旧仰面朝上，抬着头，执拗的睁着眼睛……

凌九幽越说，眼前的视线，越朦胧……

声音，也越来越小……

小小的身影，更是摇摇欲坠……

黑暗漩涡之中，与漫天雷霆抗衡都未曾皱眉一下的帝倾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恍惚中，他竟然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去接住那摇摇欲坠的小娃儿……

“因为，我是凌九幽，是你以魂为刃，不惜自伤神魂，自损实力，也要在磐石之上刻名的爱人！帝倾，你低头，看一下你的双手，看他是不是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帝倾闻言，惊疑不定的垂眸，缓缓的伸出了双手……

星辰大海猩红点点的眸子，在看清自己双手模样之后，瞳孔瞬间紧缩……

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他的双手，竟然真如这人类娃娃所说，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帝倾，强大如你，即便是只有一魂，也没有人能够伤你分毫！能够伤到你的，只有你自己！这点，你不否认吧？”

帝倾闻言，惊异沉默。

“你的神魂之伤，伤到累魂及魄，伤到实力大打折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