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辞去御医之职别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为好。”
正当吴怀说完时,一道声音插入其中,令得他们都看向了门外。
慵懒带许些猖狂,纵然面对吴怀这种年纪大的老御医他也没半点恭敬。
连说出的话都带着猖狂,令人不得不多看他几眼。
“红袖见过老夫人,夫人老爷各位夫人小姐们。”
红袖气喘吁吁地,才踏进屋中一步边看到平日里不曾出现的人都齐聚一堂在这小破院内了,难免吓了一跳。
而在她身后的赵常双手交叉,一副高傲的模样。
眼扫了周围一圈,直到见了那满脸长着红疹的女子后,他顿了顿,双眸眯成条线。
是她!
“你是谁?”
吴怀哼了一声,看着红袖身后的年轻男子不削道。
“红袖,这位公子是?”
萧永德见红袖身后之人问,他看着这男子就像个普通之人,可他身上那股傲气却又不像。
通常一般人见了他们肯定会行礼,可他眼眸之中只有傲然,宛如老太太自身边那只波斯猫般,不肯屈服于别人。
身上有股劲儿,只可惜此人身子瘦弱,不然萧永德可定会带着他去战场,好好训练他一番,将来肯定会有大作为。
赵常是不知萧永德心里想些什么,若是知道定然会有多远离萧永德多远。
“启禀老爷,这位公子是个大夫,红袖想这位公子肯定能治好小姐身上的病的。”
红袖看了赵常一眼,可见他脸色发黑,红袖却笑的更灿烂了。
“哼,大小姐身上得的是麻疹,这位公子可有什么法子医治?”
吴怀好似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不相信赵常能有什么法子。
“我看皇上身边有你这等庸医,肯定每天都很担心龙体会出现什么状况吧?老庸医哎,这一大把年纪了,半只脚都快跨入棺材之中了,怎么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也不怕闪了舌头。”
赵常直接将周围的人都当成了透明,走到吴怀身边一副痞子样地看着他。
萧长歌眨了眨眼,只见赵常好似将这当成自己家一样伸手拽开了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双目盯着吴怀。
他虽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可能看得出这是一大家子在欺负一个弱女子。
虽然他觉得眼前之人不是弱女子,可这么多人欺负一人可还真不是谦谦君子该做的事。
“你你是谁!”
吴怀被赵常这话气得连语音都有几分颤抖,气得连胡子都快被吹起来了。
“吴御医哎你这是耳聋了?方才红袖说的话你没听清?不巧在下也是大夫。”
赵常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猖狂道,若是他人听见眼前之人是御医,肯定会客气地跟他说几句,可赵常出口却非常不客气,甚至半点都不将吴怀放在眼中。
又一次失神,吴怀恍惚回神,却还有些不敢相信。
那自信宛如警告的口气会从眼前这弱女子嘴里说出来,与方才那副瘦弱的模样相比,好似两个人般。
看着萧长歌这模样,吴怀有些不知怎么接下去了,只是双目左看右看地。
严氏眼瞳流转,见情况不妙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脸上的表情依旧是疼惜的模样。
脸色苍白,墨眉紧蹙,一副伤心的模样。
“歌儿,你怎可这么跟吴御医说话呢?吴御医可是皇上身边的专用御医,怎会以这种事来开玩笑呢?娘知道你肯定是接受不了这事实,我们又何尝接受得了呢?”
严氏抹了抹眼角的泪,见她这样萧永德心中心疼,搂过了严氏的肩膀轻轻拍着安慰着,严氏感激的看了萧永德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将头埋在了萧永德胸膛之中。
好似一切都成了定局一样,吴御医说的话便是死亡的征兆般,不管萧长歌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了,只听得进吴御医说的那番话。
萧长歌冷冷一笑,又是跟那时一样的眼神。
窃笑,质疑,不屑。
严氏这话让吴怀回了回神,眼中那抹动摇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吴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双目盯着萧长歌。
咳咳了两声,昂首挺胸地看着萧长歌,似乎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一样。
他可是楚皇帝御用的大夫,萧长歌这话不就是在质疑他的诊断么?
“大小姐,老夫诊断岂会出错呢?老夫知大小姐不相信这结果,可这是事实,老夫老夫也没办法呀。”
吴怀哎了一声好似很真切一样,而落在别人眼中则显得他很是冤枉。
“吴御医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您说的话自然令人信服,我方才只是问吴御医您可真认为长歌身上的是麻疹?”
萧长歌扯开一笑,窗外的风柔和地吹了进来,墨发从脸上拂过挡住了一半脸,看起来有几分阴测,说的话很轻很是空灵。
“长歌在书中见过麻疹,上面写着麻疹所生的疹子面积比较小,且有潜伏期,麻疹所表现的症状为开始咳嗽、流涕、流泪、咽部充血等,可长歌并没那些症状,吴御医是如何确定长歌便是得了麻疹?”
萧长歌见吴怀不言,又立刻道。
语气轻缓,如之前那般很轻很轻,宛如水流缓缓流过般,脑海中闪过以往的种种,细想着那些人的症状,一字一字道了出来。
“长歌姐姐上次才子宴中连连一句诗都对不出来,妹妹倒不知姐姐竟对医术颇有研究,能知得这么详细。”
萧雅烟冷哼了一声,丝毫不将萧长歌说的放在眼中。
在她眼里,萧长歌说的不过是借口,为的就是想让自己留在萧府内罢了。
现在就是个能将她送走的好机会,若是她们坚持她爹肯定也只能同意。
萧雅烟旧事重提,说着上次萧长乐请萧长歌作诗一事,提到那个事情就让萧雅烟心生怨恨,那时候她躲在家门中好几天都不敢出门,生怕被外面的人当成笑话来看。
对于萧长歌说的那些无人相信,在他们眼中萧长歌能懂一两个字就已经算好的了,怎会懂医术这方面的事呢?在她们看来是滑稽之事。
莫说老太太跟严氏,连萧永德都诧异这个住在西边院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会说出这番话来,虽他不曾认为萧长歌说的,可说出这番话就已经让萧永德震惊了。
吴怀两袖一甩,哼了一声。
听得萧雅烟的话他更是昂首挺胸,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也敢跟他说这些,可别忘了他才是真正的大夫,他真就没看过医书上写的关于麻疹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