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儿咬唇,见严氏离开她心里一惊,还以为严氏不上当。
可当严氏离开后,周嬷嬷睥睨地望着朱儿一眼冷声而道:“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小野种胆子不小,你是暂且能活了不过万春这丫头可就要……”
朱儿睁大双眼,周嬷嬷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既然朱儿说萧长歌会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清白,那就等明日开审看看如何。
若萧长歌被定罪,那她能保证朱儿的下场肯定很惨,若萧长歌真能开脱而苟活,那她也必须付出代价!
不过今日严氏心情不好,暂且不能对朱儿动刑那就只能找替罪羊开刀了。
“你们要干什么!”
朱儿大声喊,可回答她的是无尽的寂静。
……
牢内
萧长歌望着前来的人,不仅挑眉,脸上浮现惊讶。
“爹。”
萧长歌喊了一声,望着站在面前的谦谦君子,她确实惊讶。
“你,你可还好。”
萧永德望着坐在石床上的萧长歌哽咽地开口问,连说的话都得仔细斟酌一番。
“我很好,爹莫担心。”
似乎没之前的事情般,萧长歌对萧永德的态度一如既往地,这令的萧永德更加愧疚。
之前酝酿的话在见到本人后,他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跟萧长歌四目相望,却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爹坐吧,爹今日怎有空来看长歌?”
这对话,就好似在府内一样纪,萧长歌完全忘了如今身处什么样的境地内。
“若是有什么需要爹帮忙的,尽管开口,若是爹能做的一定为你做!明日便是皇上亲审的日子了,到时爹会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的。”
萧永德酝酿了许久,喉咙中好像有什么卡着一样,久久才说出这番话来。
萧长歌墨眉轻挑,楚皇帝亲审?
她瞥向外面的官兵,像似知道了什么为何外面这么多人把守了。
不过今日萧永德会出现跟她说这番话,着实令她惊讶,不过有萧永德这番话已经够了。
她要的不过是萧永德的信任罢了。
人的欲望就像无底洞,以往她见萧永德一面都是奢侈更别说能跟他坐着聊天了,而如今她能跟萧永德见面也能跟他聊天时,她却奢求更多了……
不过萧永德竟能说出为他求情这话,让萧长歌心里一暖。
“长歌多谢爹爹,不过长歌真有一事想让爹帮忙。”
萧长歌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她知道明日严若琳跟萧长乐她们肯定会来看的!
“哦?你说!”
萧永德因萧长歌这话,脸上有了一丝认真,如同在战场上跟敌人对峙般严肃认真。
萧长歌凑近萧永德耳边了嘀咕了几句,萧永德点了点头,虽不知萧长歌为何要这么做,可他这一次选择相信萧长歌。
如同十几年前时相信楚钰一样。
水滴答滴答地顺着墙板上滴落,潮湿而阴暗的地牢内有股发霉的味道更有一丝腥味,闻起来令人发恶。
朱儿满脸红肿,脸上几处清淤,双手被两丫鬟钳着周嬷嬷在身后揪着她的墨发,迫使她抬头望着坐在眼前的女人。
头皮发麻,手脚动弹不了,连手指都被竹夹夹得血肉模糊了,她现在是连动都动不了,连说话都没半分力气。
这石牢是萧家的地牢,以往是为了惩罚那些不听话的丫鬟,可这些年那些消失的丫鬟大多数都是到这里面后就了无踪影了,看这里面的刑具越发多样,连这腥味都浓郁一片,就能猜出在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而这石牢应该也没几个人知道,有钥匙的也只有严氏一人,至今犯了错的丫鬟们能从这牢内出去的一个都没有。
而那些丫鬟被处罚后便扔到了鬼冤林内,让那些野狗,野狼去撕咬,连骨头都不留,这种处刑往往是最可怕的,死后连尸骨都无存。
听着严氏那泛冷的语气,朱儿一身冷汗,连这鸡皮疙瘩都如草莓一样大。
严氏坐在她面前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一样,她眯眼而笑,笑的很阴森,好似一只带着面具的狼看着食物一般。
“奴婢,奴婢没忘记。”
朱儿咬牙,一丝殷红的血从她嘴角流下,染红了嘴角。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若非这身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她怕是要在这倒下了。
只要有活命的机会她就必须争取。
现在看严氏还没要她命,看来是还忌惮着萧长歌,她必须抓住这点!
“没忘?怕是你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否则也不会偷偷跑去见那小贱人。”
提到小贱人时候她目光凌厉,似要将眼前的人给吞了一般。
朱儿心身冷意,沉默不语。
她昨天回来时,周嬷嬷已在院子外候着,见她一身泥土便猜出她出去过了。
这节骨眼不光明正大走大门而是爬着狗洞出门,这一让人打听,便知她昨日是去了哪里了。
“周嬷嬷,之前那个长得不错还想勾引老爷的丫鬟叫什么来着了?”
严氏嘶了一声,似在仔细思考中问。
而这明眼人都知道严氏是明知故问了。
朱儿身子一颤,鲜血妖红地从唇边滴落,与地板上暗红的颜色融合为一体。
“回夫人,叫应儿。”
周嬷嬷板着脸回答道,严氏好像也想起来了连忙应道:“对对对就是那叫应儿的,听说她跟你是好姐妹?还有万春?”
说到最后一句时严氏看向朱儿,那张脸上才有了一丝的神色,不过是惊恐。
应儿想勾引老爷?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朱儿想起了应儿的尸首,脑海中浮现她当时死的惨样,人已死还被扔到鬼冤林内已尸骨无存,严氏就算想做什么也不能,可万春不同!
“夫人,此事是朱儿一人所做,与他人无关。”
朱儿抬头,目光坚定,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严肃了几分。
严氏挑眉,嘴上泛起一笑。
“你可算是承认了,看来之前我都让你跟那小贱人给耍了,包括之前那件事。”
严氏眯眼,一瞬间连周围的气场都变了,气氛也冷了几分。
朱儿沉默,算是默认了严氏说的。
严氏聪明,今日若是否认她这心里还是会怀疑,比起试探不如直接承认为好。
她这条命在她们眼中本就是贱命,不值一提,死了也好,不会连累他人了。
而之前那件事,说的应是之前想将萧长歌的药膏掉包一事,本想让人以为是麻疹而将萧长歌送出府,没想是水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