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丞丞相,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与我的手下可从未去过燕国。”
阿达维尔僵硬笑着,对上高渊的目光后他却笑不出了。
“误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你还是留着与燕皇说吧,带走!”
“等下等下,那那其他人呢?”
阿达维尔左瞧右瞧,只见到了李振守带来的手下,却不见自己的手下。
高渊顿住脚步,转头看向阿达维尔双腿颤抖脸色苍白的模样,意味深长笑着道:“万余人,除你,全死!”
这话虽简短,却将阿达维尔吓晕了。
高渊瞧着这胆小的模样,心里轻嘲。
就这样的胆子竟想挑衅萧永德与楚国,连他都不敢挑衅萧永德,他却是吃了豹子胆了。
“用辣椒水泼醒,可不能耽误赶路。”
高渊没半点怜悯,吩咐道。
萧府,西院。
红袖看着棋盘上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对萧长歌的崇拜又高了些。
“小姐的棋艺又精湛了几分,红袖不知什么时候能追上小姐呢。”
红袖皱眉,叹气。
她本以为这次能赢得了萧长歌,却不想又是萧长歌的陷阱,混人耳目让她防不胜防。
“不是我精湛,而是你被棋盘上的棋子迷惑了。”
“此话曾讲?”
红袖挠了挠头,不明萧长歌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子被白子包围,你可是以为自己快赢了?”
萧长歌抬头看着红袖认真听着的模样,红袖双眼放光,点了点头。
“可你忽略了我在外围上的黑子。”
萧长歌挑明,红袖才看到了外围上的黑子,心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以为胜券在握,却忘了外围的黑子早已将包围住了,所以不是白子包围黑子,而是黑子包围白子!
“这……”
“小姐,太子妃来了。”
朱儿小跑进来。大口喘着气儿道。
萧长歌抬头看着院门,挑眉。
严若琳?
“太子妃如今在大堂候着,老夫人让各个院子的人都去迎接。”
朱儿担心,这太子妃才成亲没几天,怎突然来萧府了呢?
她就担心太子妃会刁难她家小姐。
“红袖收拾棋盘,朱儿,替我换件衣服梳妆打扮。”
萧长歌脸上波澜不惊,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起身,清冽的眸却扫向还站在院门的朱儿。
“朱儿?”
“是!”
朱儿啊了一声应道,小跑到萧长歌身边扶着她往里头走去。
红袖收拾着棋子,双眼却飘向了萧长歌,嘟了嘟嘴有些难过,以前她家梳妆打扮可是叫她弄的,也不知何时开始叫朱儿帮她打扮了。
这种被替代的感觉,让她无比难受。
脑子里,冒起了姜素素说的话,顿时心里头又一暖。
虽将其伪装成楚国人杀的,可还是逃不过他双眼,这土屋人故意用离间计,想离间楚燕两国!
“这…”
“我这次来便是因此事来的,兹事体大,也只有燕皇与朝中几位大人知此事,还望萧兄莫要张扬。”
高渊拱手,萧永德点了点头。
“贤弟是如何得知这是土屋人所为?”
“呵,一村子的人都是一刀毙命,虽所用的武器是楚国的,可他们算漏了一点,那些村民脖子上的伤痕是一招致命,且伤口深浅一样。”
萧永德顿时明白怎么回事,若是他们杀人抹脖子的话,定是有一边伤口深,另一边伤口浅些,因为他们的刀只弯了一点点。
“所以这土屋首领不能交与萧兄了,若不然对不起燕国死去的村民们。”
“自然,那那些土屋人呢?”
说到这,高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
虽他是个文雅的读书人,可若狠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媲比的。
“他们杀我燕国子民时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目光锐利了几分,连萧永德都不敢劝。
整整三百条人命,怎会是儿戏?
至于李振守……
“对了,贤弟可见过那个躺在地上穿着一身黑衣的少年?”
“我们赶到时那少年早没气了,这死了的人搬回来也没什么用,也就由着他在那了,反正最后也是当了别人盘中餐。”
高渊轻描淡写道,见惯了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也就习惯了。
在战场上,可比这残酷得多。
萧永德皱眉表示惋惜,那树林内都是野兽,黑袍少年接过会如何也能够想象到。
不过与银狼死在一起,黑袍少年应能瞑目。
“那我的毒?”
“哈哈,你的毒虽能要人命可这解毒的草药却很常见,也幸好萧兄遇见了我,若是迟些,你这条命恐怕要……”
高渊没挑明,萧永德也知会如何。
会死,对于死他倒是不怕,最怕的是这朝廷内还有许多像李振守这样的人。
“贤弟,愚兄在此打扰了,现在我便带李振守回去审问!”
萧永德掀开被子想下地,脚还没着地就被高渊阻拦了。
“我已派人去请永诀来了,萧兄还是先在这休息等人来吧,何况以你现在这模样带李振守回去,我可不放心,那李振守的手下全都会武功,他李振守怎有可能不会呢?”
高渊这话提醒萧永德,李振守之前可是看管国库的,怎有可能不会点防身的功夫呢?
“那愚兄打扰了。”
萧永德拱手客气道,高渊哈哈笑着。
他想知道李振守背后撑腰的是谁,为何李振守敢这么嚣张大胆。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楚国,为了先帝的遗愿,哪怕是被人憎恨他也要继续下去,若不能辅佐楚崇成为一位明君,他日若是下黄泉他无颜面对先帝。
“丞相丞相,不好了,外面那楚人咬舌自尽了!”
一燕国士兵匆匆掀开帘子慌忙道,萧永德跟高渊两人互看了一眼,这一次萧永德下床高渊没阻止,反而跟在他身后匆忙掀开帘子出去。
外头,那些被俘获的手下都被绑着手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头儿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的模样。
“怎,怎会这样!本官不是让你看着他们吗!”
高渊甩袖,愤怒道。
“属下有罪,望丞相责罚。”
那名士兵跪在了地上,拱手。
“死了。”
萧永德蹲在李振守跟前,探了探鼻气,已经没了气息。
为了保全背后的主人竟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竟让李振守这般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