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知为何,对于他终究恨不了。从心底之中,他与慕容灏的那一次相遇,便是不同的感觉,亦觉得熟悉感。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看着他,却觉得这份熟悉感,倒是亦非中小时候相识的感觉,莫名的不知何时有见过……
双眸一直抬之凝视,莞尔浅然一笑道:“灏宸,你告知我。我们之间除了小时候,是不是早已经相识。”
“你是忘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在你的记忆里,怕是只有这一次。”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番话同之前亦是问过一次,反而如今再次提及,亦不知心中有何所想。
嘴角自上扬是弧度,显而易见的便还是如此的深情。
“我总觉得,对你太过于熟悉了。”
“你是把我当成了念卿?”
熟悉?
对于她而言,这份熟悉亦是来自于念卿罢了。唯有他,才是她心中除了师傅于荀彧,最为熟悉的人。怕是,找不到任何人可相提并论。
“你们二人,根本便是不同的人。我又岂会,将其认错。”
从他开口道出念卿二字时,心中却无一丝一毫的胆怯之意。毕竟,念卿是他的手下,无论何事他都知晓,自然瞒不过他。
毕竟,他亦说得无错。有时的一念之间,却是有他们二人的重影。反而这感觉,似乎已经很少出现了。
亦不知为何,便是如此克制不了自己,毅然而然地道出口。
“若我是他,想来便是这些年在你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我。”
他心中所想,便是口中所愿。她想要的一切,他都给了。明知对于她而言,有些事自然满足不了她心中真实想要的一切,可毕竟他们二人还有诸多的时间。
“若真是你,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些假意的话,根本不必要设想。”
明知不是他,又何来期许是他。何况,这样的事他又岂会做得出来。毕竟,他向来如此冷傲的人,自然只会派遣人守之。毕竟,他与念卿终究不是同一人。
设想?
听闻,便是轻扬不屑地一笑之。
确实,这所有发生的一切自然不可来比拟一二。
“你就这么不愿是我?”
他心中倒还想着有期许之意,反而她越是这般说道,心中倒有些沉重的失落感。
“你这心性,又岂会日日守在我身旁。”这件事亦想过,不过终究还只是幻想罢了,并无诸多的用意再其中罢了。默然长叹地继续道来。“可是,我还是有所希望。”
“日后别再有所希望,我会日日陪在你的身旁。”这些事,都已经过去如此之久,他不想再有任何的记忆,有所牵绊。宛然一笑地继续开口道之。
“不过,定要将身子养好些。想来,你亦不愿我为朝中地事而忧心,到你这儿一旦心境不好,又会说得我对你冷言冷语。”
倚靠在一旁的她,反而更加无心一人所依偎着。这份囚与爱,就连她自己亦不知所言可否正确。
只因他们二人的想法,从来都不一致。又何来,心有灵犀。
看着她的背影,向来都是一如既往,令人忍不住想要前去走到她的身旁。
可他早已成了习惯,默默地在身后一直关注她的,一直就这么守着……
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犹豫了些许后才渐然地放下。
嘴角勾勒出浅然的笑意,双眸中依然如此深情:“你可要,让我说真话?”
真话?
如今,她已经不知,他所言的任何一句话,都不知在真假之处,何处立足。
慢然地转身,见他站在身后,他们之间的距离相近的如此近,而他却一直站在身后,一刻都未动过之间的距离。
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庞时,却自然无法触碰。他们二人的距离如此近,可偏偏伸手却是如此遥远。
见况,慕容灏宸则是俯身而贴近她的身前,将她的手放于自己的脸上,这样她才能触碰的倒。她方才的用意,不必一动,便可知晓,她的想法。
手缓然地从他掌心中放下,钻入他的怀中便是深情一拥,默然轻声地一道之:“真真假假,都是你一人决定的。我又岂会知晓,你所言是否真实。”
其实,他所言的任何一句话,她都信。
在心底,她从未有过一丝一毫地去怀疑。可偏偏,有些时候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只是觉得疑虑罢了。可当真相得知时,才知自己有多不及他的一半。
“之前我是在囚你,将你囚在身边。如今,便是不会再有。”当初拿圣旨的那一刻,便是在囚禁她的一生。正因如此,她才会道出‘囚’字,这一点自然无半点虚言之词。
“真真假假,似乎对你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他听得出,她那番话是如此的轻描淡写之词。哪怕,她对此事不在乎,在心中亦会留有一个深深地印痕。
哪怕,她心中有多爱自己,亦不过是她呓语中的一句话话罢了,自己既然能当真,亦能觉得一切都是假的。
不管在真假之中如何度过,而她在身边便已经足够了。
指尖在他的怀中随意比划了一番,嘴角中那一抹浅然地笑意,却是意味深长的一笑,默然叹气一道:“今晚过后,再过几日便去中秋之日,你有什么打算?”
“一切,等你伤养好之后再行商量。”
打算?
他的打算便是让她安然养伤,一切都可随意商量。毕竟,她的伤反复发作,幸好那人刺入的箭中未有下毒,不然他要掘地三尺亦要将人找出。
如今,他只能暗箱操作着一切。
毕竟,一旦任何举动被有所察觉,他们一定会将所有的证据一一毁之。
原以为,他会让自己回宫,可听到他的言语之词,便敢断然他根本毫无让自己回宫的用意。
苦中作乐地一笑之:“看来,你终究还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