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说,自然不会再去多问一番。只因,这件事谁也不愿提起。
苏晓曼渐然而然地看向她,自知这等事,她都未曾发生过,又岂能帮的了自己。这番话,如今出说出反而只是为了自己心中更好受些罢了。
“嫂子,你不愿多问,只是不想让我提起如此不堪的事罢了。可若我不说,便真的没有人能听我诉苦。这份苦,我不想一直都藏于心中,太累了。”
“你若想说我听着便是,若是不想,想来这一路走来倒也累了,亦该好好休息一番。”
自始至终,她都从未逼迫她所言任何事。毕竟,这等事逼不得。若是他在,怕是依照他那性子,今晚便会亲自前去,亦不会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其实,这件事告知与不告知,他都会知晓。毕竟,苏府之中有他的眼线,知道便是迟早的事。
见她此事如此痛苦,亦不想多番安慰,怕是越会触及她心中难过的痛楚。
“有句话,我只想问你,你还爱他吗?”
爱?
那一刻,她闪过无数次的画面,他们之间从一开始怕是自己对其的钦慕。只因当初这张面容,才会……
如今想来,倒也是自己当时太过于冲动。亦或许,他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只是给他过高的身份,他才会便得如此肆无忌惮。
“爱的太卑微了。”
卑微?
若不爱的卑微些,又岂能抓住一人的心。
对于叶漪兰而言,从未想要抓住过他的心,只因他的心自始至终都在自己的身上,根本无虚此行。
“若是我让你们分开,是不是太心狠了些。毕竟,这件事该你自己做决定才是。”
叶漪兰对于自己的这番话,亦在思虑,道出这番话的后果究竟会如何。
决定?
若真的一纸休书,那便是合离。可女子的一生,最圆满的时候便是穿上嫁衣的那一刻,只为一人所穿,仅仅一次。
一旦分离,便要再去寻得令一份新的开始。反而,这一切都不会如初那般完美。
抬眸望着月缺的一角,若想补齐其中缺失的一角,便该一切都要结束,重头再来过。
怅然一叹道之:“表嫂,这件事不需要你为我隐瞒,我想亲自告知表哥。”
“你,想清楚了?”
这还是第一次,她无所需求,亦无需将其隐瞒。
“如今还未想清楚,日后便会。”
她向来并非柔弱的女子,自然有些事自然不会隐忍。可在爱的面前,却选择了如此。
而她如今有表哥撑腰,还需怕什么。
倏然间,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苏晓曼。
与君离别意,他还知情恩。
送君一别离,愿眸倾见之。
无谓无求者,心然安泰生。
指尖沾染的水渍,一笔一划地将其勾勒在石桌上。看着自己字字落款而下,却是无奈摇头笑之。
笑自己,这都何时还这般在此处作诗思及他。
今早明明应允过,这六日不会有诸多烦忧之事将自己困扰,亦不会整日为了思及他而愁眉不展。
如今她还有什么可值得题字,在石桌上留下这些。
苦涩的嘴角莞扬一笑,眼角中却只落下一滴泪,缓缓滑落指尖。此时此刻,无一人在旁为自己擦拭去眼角中的泪,唯独自己。
毅然而然地亦将桌上的所提起的诗句,慢条斯理地将其抹去。只为,今夜最后一次。
她不该如此软弱无能,何事都处处有所依赖。
她不该如琉璃那般易碎的心,反而越是如此,哪怕在摔得支离破碎,亦还重新复合,不过终究不是当初那般模样。
对她而言,最美好的便该留在当下,而非今朝今夕。
抬头所望中着今夜的月色,可终究不如昨晚。手中的琉璃玉佩将其照耀,这般耀眼的光芒却一直刺眼的很。
嘴角中不由上扬着一抹宛然的笑意,毅然而然地放下手中的一切,亦是弹去身上沾染的尘埃。
她在起身的那一刻,便见一人风尘仆仆的前来,便上前去相迎。
“曼儿,自从那一日后,你倒是很久未曾入宫前来。今晚,怎么……”
见到苏晓曼的那一刻,她的心却无比的欢喜。毕竟,她们二人亦有多少时日未曾见过。可见她,被风吹乱了发梢亦未有整理之意。就连脸上的神色,倒也极为难看。
神色亦为担忧地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苏晓曼从进来等那一刻,便见她独自在这里,如若不是便是在等表哥前来。不禁困惑之言地所问道:“表嫂,今夜表哥可会过来?”
“这六日后,他并不会前来。”
六日?
她则需在宫中待上六日便可避免与表哥相见。可她又岂能在此处,躲上一辈子。何况,此番入宫……
叶漪兰见她神色异常,亦不敢随意的出碰她,颤颤巍巍地手停留在半空之中,轻声地唤道着:“曼儿,曼儿——”
见她今晚异常反态,方才问慕容灏宸可会来否之言,怕是此番前来他并未知晓,而她这般入宫,若想他不知此事那便是不可能的。
渐然回神而来的她,微微颤抖地双手紧紧地抓着她都双手,迫切地双眸极为恳求道:“表嫂,你再帮帮我可好?”
“可是有为难之事,不愿开口?”见她听自己这番一问道,那双眸却是在刻意地躲避着。那一刻,她该做的不该多言多语,而是让她静心。扶着她的身子缓然而坐,则是轻声一问,继续道之。“若真有难言之隐,你说让我如何做,我便帮你。”
难言之隐?
怕这件事并非中难言,而是羞耻。
只是这件事,她当真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二人竟然龌龊到这种地步。一想起那画面,便觉得极度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