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郭络罗氏还真是作死,怀了身孕也不消停,她不会以为有宜妃娘娘在后面撑腰,她就万事无忧,可以随心所欲了吧!”婉兮嗤笑一声,真心有些感叹强势如八福晋,算计起人来竟挑了这样一个草包。
不,也许就是因为她是草包才挑得她。
“侧福晋说的是,这郭络罗姑娘可不就是仗着肚子里的一块肉和宜妃娘娘耍威风么?可她忘了主子爷可不是别人能左右的。”听雨淡淡地道。
婉兮点点头,转头让听琴她们拿了点点心给弘晖和弘旻道:“少吃一点,先垫垫。”
弘晖和弘旻乖巧地点点头,别看两人年纪不大,其实该知道的都知道,毕竟都是皇家的孩子,阴私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完全避免的。何况婉兮并没有瞒着他们的意思,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就这些事情给他们讲解一番。
婉兮这么做,只是希望他们在做事的时候不要被女人或者说小人所蒙蔽,最终栽在这种小事之上。
“侧福晋,你要不要出去迎一迎主子爷?”听竹小声提醒道。
“也好。”婉兮想了想,觉得走这一趟也不错,若真是因为偷懒而使得胤禟被慧茹拉走,虽然她不认为她有这个本事,可凡事都得以防万一,就好比之前她从未想过慧茹会进府一样,可现在她不仅进府了,还有了身孕。
这种事有一次教训就够了。
婉兮过去的时候,瞧着花园里看好戏的莺莺燕燕,扫了一眼阴着一张脸,眼里快掉冰渣的胤禟,再看抱着胤禟大腿半蹲在地上的慧茹,婉兮顿时有种开了眼界的感觉。
这一瞬间,婉兮真想拉着宜妃过来瞧瞧这一幕,瞧瞧她万般维护的远房侄女是怎么仗着她的势把她儿子逼得寸步难行的。
举步上前,瞧见婉兮,围在周边的人都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谁让她在这府里就是公认的最娇贵的女人呢!
“妾身给爷请安。”婉兮一脸娇柔地对着胤禟行礼,随后将目光落在一旁蹲着的慧茹身上,淡淡地道:“郭络罗氏,难道你不该向本侧福晋行礼问安吗?”
这么大个肚子,也难为她蹲得下去。
慧茹闻言,抬头望向光彩照人的婉兮,看着她犹如娇花一般惹人怜爱的模样,恨不能将婉兮取而代之,明明她才是和表哥最亲近的人,却因为婉兮的存在,使得进府便受尽冷落。昨夜,收到堂姐的密信,虽只有寥寥几句,却让她对婉兮恨之如骨。
“表哥,你看看,我就说她完颜氏没安好心,总想着害我,现在你相信了吧!我都这么大的肚子了,她居然还强迫我行礼问安。”慧茹瞪着婉兮,几句话说得抑扬顿挫,好不哀怨。
“哟,郭络罗妹妹这话说得可真是没根据,侧福晋才来,如何害你了,倒是妹妹自己,这地上凉,别蹲久了难受,就指着别人的鼻子说这是别人害你的。”魏氏捏着锦帕掩着唇,言语讥诮地道。
别以为她是在帮婉兮,她只是被慧茹得罪狠了,不想放过任何可以打击她的机会。
胤禟看着打机锋的几人,再看婉兮一脸要笑不笑的模样,不由恼羞成怒地道:“郭络罗氏,还不给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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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胤禟和婉兮回到清漪院的时候,都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弘晖他们早就在高嬷嬷她们的照顾下回房睡觉了。
胤禟对于大格格的情况可谓是痛心难当,可这又有什么办法,事情即已发生,他能做的只能是补救,毕竟大格格年纪小,身子骨也不好,这一次能侥幸脱险,那下一次怕就是回天乏术了。
“爷,大格格好已然脱险,就像御医说的,只要小心调养,定然能顺利长大成人。”婉兮软语轻声,一边侍候胤禟更衣,一边安抚他的情绪。
“就董鄂氏这般态度,爷如何能放心。”长叹一口气,胤禟此时可谓是心痛难当,那毕竟是他的嫡长女,对她的重视虽不如弘旻弘昭他们,那也是放在心上的。
父女天性,他如何能不心疼。
之前董鄂氏遭了德妃的算计,早产生下大格格,孩子体弱也就罢了,董鄂氏本人也伤了身子。胤禟怜惜她的遭遇,见伊尔根觉罗氏她们都瞒着她,他亦未曾开口,现在瞧着也许该适当透露点消息,否则谁也不能保证大格格挺过了这一次,还能不能挺过下一次?
胤禟一脸痛心地闭了闭眼,最终握紧拳头,一字一顿地道:“娇娇,爷现在有些怕了啊!”
怕什么?
婉兮一脸的疑惑,也许是怕大格格出事,也许是担心董鄂氏不尽心,又或者是其他,总之这一句话听着满是歧义。
“爷,妾身曾说过自己相信命运,现在依旧如此。”婉兮伸手搂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大格格的事,妾身插不上手,但妾身相信只要安排妥当,必然无忧。”
婉兮这话并非空话,孩子体弱不假,可皇室宗亲的,要什么没有,一般只要不是必死之人,只要舍得,就那些天材地宝的,如何保不住一个孩子。
胤禟闻言,脸色微缓,他相信不提身份,就凭自己的财力,他也能保住自己的女儿,可是关键却不在这里。
若孩子是由婉兮照顾,他必定不会忧心,但交给董鄂氏,他却难以安心。
恍然间,胤禟目光透亮地望着婉兮,双手扶着她纤细的肩膀道:“娇娇,若将茉雅奇交给你,如何?”
婉兮闻言,神色微怔,随后一脸苦笑地道:“爷,大格格并非妾身所出,而且有福晋在,不管妾身做得好与不好,都是错。”
婉兮恨董鄂氏之深,历经两世依旧未能消除,能做到不伤及对方子女已是她的极限,再多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真正的尽心尽力。
胤禟知道婉兮说得都是实话,董鄂氏毕竟是正室,一般只有她抱别人的孩子,绝没有别人抱她孩子的道理,即便胤禟开口,也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娇娇,同为额娘,为何董鄂氏对茉雅奇就这般不上心,难不成爷对她还不够纵容。”胤禟就纳闷了,他屡屡看在大格格的份上容忍董鄂氏的错误,可她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爷,很多事情并非我们所想的那样,毕竟女子不如男。”婉兮垂下眼睑,心里也是一阵叹息。
自古女子多磨难,不管是皇室,亦或者平常百姓家,重男轻女历来有之,即便旗人将女儿看得贵重,到底男儿才是根本,董鄂氏心心念念地想要一个儿子,婉兮能理解却不代表她能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