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初歇天色晦暗。
小小的屋子里燃起了一盏烛火。
刚发过疯的某人抱着双腿坐在他那张简陋的床上,眼睛楞楞盯着不远处的烛火恍惚出神。
无欢和尚坐在他身旁,伸出手指,抹去他脸上残余的泪痕。
云生回神,朝着无欢和尚咧嘴一笑。“嘿嘿……我没事。就是头疼病犯了,所以有些失态,嘿嘿…失态……”
形同疯魔,苦痛嘶嚎便是他的失态?
无欢和尚静静看着云生的眼睛,却丝毫也笑不出。
无欢和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以往每逢这样的天气你都只是害怕,为何今日会如此痛苦?”
云生摸了摸下巴将眼神从无欢和尚脸上移开道:“可能是我今天想起了一些被我忘记的事才会这样吧。”
还是不想跟他说实话?无欢和尚张口,又闭上。
该问什么?是问他为何脑子里会有东西,为何会忘记过去?
是问他都想起了什么?
还是问他现在为什么要………?
便是云生提起了,他也无法开口问,也不敢开口问。
莫名的心底浮起了一抹惧意,无欢和尚大惊。我为何为会怕?我又怕什么?
无欢和尚摇摇头,平静心绪按下心底妄念,起身走到积案前倒了一杯茶递到云生手中温声问道:“你以前也有像今天这般神志不清过?”
云生点头。“有几次吧。”
无欢和尚道:“那你发作时会怎么办?难道任由自己神志不清,横冲直撞伤害自己?”
云生低头喝了一口杯中水笑道:“和尚,你想多了。我每次发病时会有人给我喝酒,那样头痛会缓解很多,我也会清醒很多,不会动手伤自己的。”
无欢和尚是真的想多了。每次发病前那个人会给他喝很多酒来缓解疼痛。那人不愿给他酒喝时也会把他用绳子或者铁链绑紧,甚至直接把他悬吊在房梁上,直到他清醒为止。这样做云生哪来的机会伤害自己?
无欢和尚疑惑道:“那他为何不给你看大夫,用药医治你的病,却只给你喝酒来缓解?”
云生将手中茶水一口喝完,跳下床把杯子放回积案上略带无奈道:“是他把我弄成这样,落下病根的。他都医治不了,谁还能治?”
“他是谁?又为何把你弄成这样?!”无欢和尚扳住云生肩头语声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