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华祖籍潮汕,自小好风雅,花鸟鱼虫都有涉猎,最喜茶花。放在往日,孟月华这个文官之女是绝不会放下架子来段家赏花,这次能来,全因顾纪安今闱中了状元,进了翰林。
孟月华不肯应冯玲的邀约,笑道:“最近课业有些多,今日能出门也是巧合。”
段棠掩唇笑出了声:“自不量力。”
冯玲恼羞成怒:“你说什么?!”
段棠笑着对孟月华道:“有人打小就自不量力,穿衣打扮衣食住行,都要与人比来比去,可到底身份摆在那里,东施效颦。”
冯玲涨红了脸:“说什么东施效颦!若不是顾纪安高中,你我有哪里不一样?”
段棠低笑了一声:“老话说同人不同命,大抵如此。我们当初一样,现在不一样,只怕今后更不一样。冯小姐还是好好珍惜和我们赏花的日子,以后只怕你是没有这样的荣幸了。”
孟月华但笑不语,似乎认同了段棠的话。
冯玲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同人不同命?你有多少斤两我能不知道!装什么大家闺秀!若让那顾纪安知道你的性子,我看你能笑多久!”
段棠笑不露齿,丝毫不恼,细声细气道:“这你就不了解了吧,我们亲事可都是你情我愿的,不管我笑多久,最少我现在是笑着的……”
“大小姐!大小姐!”珍珠一口气跑了进来,扶着柱子大喘气。
段棠看见孟月华皱眉,掩唇轻咳,斥责珍珠:“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没见我这里有客人吗?”
翡翠气喘吁吁,指了指外院:“顾家……顾家来人了!”
段棠大喜:“怎么?顾纪安……咳咳,顾郎从京城回来了?”
翡翠摇头,急声道:“不……不不是,顾家来人退婚了!”
段棠怔了怔:“什么?!……你说什么?”
翡翠小声道:“顾家人现在还在前院,让小姐把祖传的玉佩还给他们……”
段棠站在原地楞了半晌,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炮仗般的冲进屋子,拿着一把宝剑冲了出来。
孟月华满目震惊,冯玲就差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