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慕澈带回了卫征荣，但是卫征荣已经谁都不认识了。

卫昭雪有点伤感地看着这个哥哥，他不能说话了，因为舌头被人割掉了。但是卫征荣会跟在她身后，她走到哪里就跟在哪里。

更多的时候卫征荣守在门口的围墙上。

她问不出任何事，她试图去问赫连慕澈，赫连慕澈永远都是让她好好待在王府，哪里也不要去。

府里的宫女宫人都没有了，卫昭雪上次昏迷醒过来发了很大一通脾气，斥走了所有的人。只有碧泉每日送来饭食还有楚洛帮她换药。

每次卫昭雪都不说话，楚洛也只是每次换完药就摸摸她的头。

“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一些。”楚洛收拾完药箱，蹲在她面前，像一个大哥哥对妹妹说话。

卫昭雪只是皱着眉摇头，眼泪流下来。

她知道上官颚满已经死掉了，因为她有一次偷偷跑出去，看见大王爷府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连个小狗都没有。

她每天都和卫征荣说话，卫征荣也乖巧地坐在她身边。

“哥哥，你知道吗？我好想跟你说，其实我不是你妹妹，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你妹妹了，不过感觉还是挺好的。”她抱着一个枕头。

卫征荣现在每天穿的衣服都是她准备的，头发也给他剪短了不少，起初脸上还有些伤痕，现在都是淡淡的瘢痕了。

卫征荣好像听不太懂，没有多少表情，但是会在卫昭雪眼眶变红的时候靠近他。

“你大概想听卫昭雪多和你说话吧？但是太抱歉了，我都没有经常回去看你们。”卫昭雪哭了起来。

听说卫老将军已经被赫连慕澈送到了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所收到的消息是卫征荣在北门之变中死掉了。

以叛军的名义。

卫老将军想必内心也很痛苦了。“阿爹不知道你还没有死掉，要是他知道你还活着肯定特别高兴。”她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卫征荣皱着眉跪在他身边，帮她擦眼泪，卫昭雪扯出一个微笑蹲下去轻轻抱住他。

“以后我会多多陪你说话的。”卫昭雪轻轻说。

现在他们都叫他阿荣，不再是北瀛国的将军，也不是卫昭雪的哥哥，而是卫昭雪的近卫。

而且他也只听卫昭雪的话。

她没有去找赫连慕澈，她想远离赫连慕澈，任何的询问她都说不出口，无论赫连慕澈怎么回答她，她可能都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