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赫连居正想腾出手来帮他们，可是箫玉也缠得很紧，追戒的白玉箫没有了，又被牵涉着。

当楚洛放开卫昭雪卫征荣将孩子放到躲在一边的蓝生手里时，赫连慕澈已经快抓住楚洛的衣襟了。

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楚洛见赫连慕澈没有抓卫昭雪便恍了一下神。

“咚。”拳头撞击胸壁的声音在楚洛的耳边传来，真的觉得自己提着的一口气梗住了。他瞪大眼睛，一口血从嗓子眼咳出，他胡乱地吸了一口气。

双眼布满血丝。

卫征荣赶上来赶紧一掌推开赫连慕澈，卫昭雪这时候回过神赶紧去拉躺在泥泞中的楚洛。

他的头发都夹杂着泥水，面颊上的泥和血混杂在一起，卫昭雪也跌坐在他身边，衣摆裙摆都是泥，满眼的泪水溢出来。

蓝生叫了一声“师傅”，赫连闵佑开始嚎啕大哭。

赫连慕澈的脸色更加铁青，面目更加扭曲地扑向卫征荣。

“对不起，对不起楚洛……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卫昭雪把他的头放在腿上，帮他抹着脸上的泥和血。

这一掌挨得太实在了，他作为医生已经感觉自己的器官裂开了。

内出血内出血。

“卫，卫昭雪，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没，没骨气，没骨气地哭了。”他现在每说一句话就从鼻子和口腔涌出血液。

“都怪我，都怪我，楚洛。”水袖的脸又在她脑子里闪现，她的眼泪掉得不比这雨小几分，一直在楚洛面颊晕开。

“不，不怪你啊。”楚洛用满是泥泞的手摸着她的脸，颤抖得厉害。

他想再看看她，看她笑，像自己当初给她果干时的样子。

再多看一眼……

“就，就当我回去了，就当我回到，回到现代……”楚洛说着呕出一大块血，卫昭雪想帮他堵住，双手怀里都是血。

“不要，不要，楚洛，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他就这样撑着楚洛的头，他耳朵，眼眶，鼻子，嘴巴全是血。

但是他在对她笑，是很温柔的笑。

卫昭雪，怪就怪我们在错误的时空相遇吧，遇见你我已经很开心了，他一直笑着看着她，希望自己的样子不是很吓人。

她都吓得哭起来了。

“以后，不要哭了。”他本来还想摸摸他的脸颊，但是他看卫昭雪越来越模糊了，视线越来越黑暗。

“楚洛，楚洛！楚洛！啊！”她眼睁睁看着楚洛停住的手，整个山涧都回荡着卫昭雪的嚎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