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附耳过来。”
刘景走近,闻到淡淡木兰香,想来是她藏在府上那棵木兰树,沾染了些。
“你不是问我瑞王和我有何关系吗?瑞王是我父王,我就是那遗腹子!”
刘景震惊的退了两步,再看看她,实在太难让人信服。
又想起赵昔往日的种种,感觉她应该没有说谎。
箫家……只怕真要亡了。
“你来我这里表明真身,我也不敢动你。你回吧。”
吴妙反而坐下来,“我这饥肠辘辘,走不动了。”
她要是在这里出什么事,刘家谋反就坐实了,难怪上次涯下她能全身而退,看来皇上暗中保护着呢。
箫家亡只是时间问题了。
刘景觉得这个答案还不如不知道的好,皇上能力出众,现在国家也是难找其他人来接任,如若名不正言不顺,很难服众。
知道箫家无后,那刘家很快就会推向风口浪尖。不过现在内忧没有,外患却多,临国虎视眈眈,大魏内乱,临国可坐收渔翁之利。
何况父亲……
刘景不多想,只是觉得外边传言刘家有不轨之心,她这一来不是自投罗网吗?
看她笑脸盈盈,似有不走之意,难道外面有难,来刘家寻求庇佑不成?她身份特殊,赵家都当宝似的保护,有什么事让她出此下策?
吴妙知道刘景是个聪明人,这千丝万缕他也能想的到,不是一般人都能当军师的。
刘景只好命人准备饭菜,她都敢来,他还不敢招待她吗?
“你一介女流,孤身来我这院子,你以为世间男子都像赵昔一般坐怀不乱吗?”
吴妙吃饱了,“赵昔与我是朋友关系,你多想了,你且去查查西郊行宫,皇叔叔可是准备了一大帮美男等着我呢?你要是想投怀送抱,我一定撤下他们。毕竟,世人都说你刘三爷绝代风华。”
“真是口不择言,不知体统。”
刘景转眼又想到行宫,皇上怎么会这么离经叛道?不会是……
吴妙的表情给了他答案。
去父留子,谁敢招惹了她,她要是随意攀咬,说孩子是刘家的,那皇上就趁刘家羽翼未丰,铲除刘家。
难怪她敢大摇大摆的进来呢。
“你也奇怪,为何告诉我这些,想让我阻止皇上?好和赵世子双数双飞?”
刘家肯定不想有箫家子嗣诞生的吧?但是吴妙不能现在死在刘府里,说不定就是障眼法,等她在刘家出了事,皇上更加明目张胆的降罪了。
真是杀不得,留不得。
“世道这么乱,你还在为修律法熬夜,可见是有心救国,你有才有貌,心有大志,杀了我,律法不用修了,大魏也不用救了。”
“你好像很了解我?”
吴妙没有回答,只听到墙外有阵阵笑声,也不知道大早上谁兴致这么高。
刘景咳了几声,“是我那荒唐四弟,偏又与我住的如此近。”
墙的那边是莺声燕语,墙的这边冷冷清清,吴妙但是很欣赏这个刘景。
刘景收拾着桌上的私人物品,只见吴妙从窗户一跃而出,刘景走到窗前一看,她竟只是站在墙边。
不知何故,竟有几分伤感。
“本以为你要走呢,怎么,早上墙太高,爬不回去?”说话竟有几分调侃。
吴妙只问:“这样的木兰花,京城里是不是很多?”
刘景摇头:“非也,非也。木兰喜水,不宜北生,京城就此一棵!”
“我明日就要去西郊行宫了,刘景,你们时间不多了。”
她没头没尾的说这,又说:“你送我出去吧,我不想做梁上君子了。”
大清早刘景大摇大摆的送她出府,皇帝肯定以为他跟她有什么苟且之事,刘景不傻,要是刘家跟箫家不明不白,肯定是鱼死网破的事情。
“你还是原路返回吧,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父亲会不会秘密结果了你。”
他还能威胁她?
吴妙以退为进,“那,叫隔壁那位风流少爷带我出府。”
那不更乱了套了。
“好歹他也也救过我一命,我是不是应该当面致谢?”
短短一个多时辰,她竟然跟他这么熟络的攀谈,说她天真还是不怕死呢?
不等他回答,吴妙已经走近刘韩的院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