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看似坚固的、与外界一样真实的建筑们,实际上却脆弱无比。
它们内部中空,一点富有生气的家具装饰也无。
从被建造开始,就只是为了最终被破坏、被利用的结局。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像是被割裂成了两个人一般。
他以为的那些彻悟,只是他以为。
他以为的那些已经被遗忘了放弃了的、小时候的天真而又残忍的幼稚的想法与痛恨,却依然残留在他的心里。
国中的时候,他装作爽朗随和,摆出他最擅长的笑容聚集朋友,就像他那段奇妙的记忆中会做的那样。
高中的时候,他则为了躲避柴崎院长的“监视”,装作他仍然是福利院的人们眼中的那个自己。
他以为这是他可以自己控制的伪装。
却在不知不觉中,连自己都被骗过了。
说不定,他的内心就如同这些外表灰黑的建筑。
只是他一直都更自作聪明,会自欺欺人一些吧。
被监控室中的治疗女郎召来的机器人将蛙吹梅雨抬上担架。
根津校长的伤势更轻微一些,却也坐上了电动小推车,估计是要去梳理他不在雪白干净的毛发。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几步开外怔愣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