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一把揪住禧朵衣领,“嗖”的一声跳上屋顶。
禧朵被人夹在腋下,好像搬运一个麻袋一样飞来飞去,但是不适感很快被能够驰骋天空的快感所代替,她快活的咧着嘴巴,心里想,我要是能飞该有多好啊。
她幻想自己插上一对儿小翅膀,天亮的时候跳到高高的屋脊上迎着曙光喔喔的打鸣,所有的人都被她清亮的嗓音所折服——
噢,这该有多么的神气呀!
禧朵犹自沉浸在美妙的畅想中,忽然脚落到了实地,她晕头转向的看过去,只见太子宫灯火通明,门外跪着一排排人,一行胡子花白的老者摇头叹气的从寝殿走出来。
黑衣人沙哑着嗓音道:“进去吧,太子在里面。”
禧朵回头道:“咦,你怎么哭了?”
娃娃脸的黑衣人低头揉了揉眼睛说:“你太沉了,像一个麻袋一样……我讨厌你,呜呜。”他微弱的哽咽一声,忽的掉头飞走了。
禧朵伸出手指,对着黑衣人的背影刮了刮脸说:“这么大了还哭,羞羞!”
黑衣人的背影在屋脊上踉跄了一下,倏地不见了。
禧朵独自走进房间,看见贺兰琚闭着眼躺在床上,睡的仿佛很沉的样子,忍不住轻手轻脚的走近了,伸手拨弄他那一片小扇子一样的睫毛。
他的睫毛浓密纤长,划过她的指尖有些痒痒的,她咯咯笑着说:“琚哥哥,你的眼睫好长哦,比禧朵的还长,我早就想摸一摸啦!”
他依然没有动静,好像对她这些小动作浑然不察,她心里想,琚哥哥一定是累坏啦!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有些心疼的说:“琚哥哥,你脸色好差呢,是不是生病了呀?”
没有人回答她,她有些沮丧的看着他,忽然好希望他醒过来,能够陪她说一说话。
不过她自认为是一位懂事的好姑娘,绝不会打扰别人睡觉,于是她俯下身,笑眯眯的在他略显苍白的唇上吻了一下,说:“琚哥哥,晚安。”
她哼着歌儿,为自己除去鞋袜,最后往被子里一钻,心满意足的睡在了贺兰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