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她向来醉酒忘事，只以为是自己爬回家的。拿了衣服去浴室冲完澡，擦着头发一开门，看见厨房里的苏晏，一个趔趄，震惊的愣在原地。

“洗完了？那正好，来吃早餐吧。”苏晏把餐盘端到桌上，娴熟的招呼她，像是今天之前的每一天他都在做着同样的事。

“你——等等。”许诺回神，匆匆忙忙的回身关上房门，因为打算穿的裤子挂在客厅外的阳台上，她此时下身只着了一条内裤。

以这样的面貌示人，总是窘迫。许诺套着裤子，觉得脸上生起热度。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许诺在脑子里拼命搜寻记忆，想要获得一些蛛丝马迹，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穿好衣服，干脆开了门出去直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你昨天喝醉了，我送你回来的。”苏晏走过来，到她面前，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应该很渴吧，先喝点水。”

许诺礼貌的接过来，只是拿在手里，并不喝，追着他的话问：“怎么会是你送我回来的？”

“我在小区楼下遇见你，你醉的不醒人事，老实说，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这样很危险。”他颇为严肃的说。

“可你怎么现在还在这里？”许诺抓住重点问：“你不会是一整个晚上都在这吧？”

“我的确一整个晚上都在这。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在沙发上躺了一晚。”苏晏毫不避讳地说。

他这样泰然自若，许诺一瞬间词穷。不自禁的喝了一口水想要润润嗓子，才发现真是渴了，仰着脖子咕咚咕咚的全喝了。

她突然领悟到每每觉得和眼前之人难以交涉的原因，正如他所说的，他的所作所为对她并无伤害，相反还帮她不少，但是他的行为总是超出他的身份，过了界，让她责备也不是，欣然接受也不是。

许诺不知怎么和他说明，心里有些气恼。

苏晏倒又接着开口：“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在这里过夜于情于理的确都不和。”

“那你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啊……”苏晏侧着头摸了摸脖子，思忖一番，回过来看着她说：“要不先吃早餐吧。我怕先说了原因你就没胃口了。”

他的眼神太亮，笑容还带着些许的不好意思，许诺说不出重话，干脆应了他，在桌边坐下。

简单的清粥小菜，两人各坐一边，安静的吃饭，都不说话。

抛却一些纠结的心情，许诺吃的挺舒服，她平时都是在楼下的早餐店打发自己，嘈杂又急迫，像今天这样坐在宽敞安静的家里慢悠悠的吃上一碗粘稠的白粥，真是好久都没有的事了。

她满足的擦了擦嘴，苏晏站起来收拾碗筷，许诺忙阻止，“我来。”

苏晏也不勉强，坐下来看着她收拾，问她：“昨天晚上怎么喝了那么多？心情不好吗？”

“没有。只是单纯想喝。”许诺站在流理台边，背着身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