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秃马夫妇的事情后,我便跑到医院躲了几天清闲,在这期间牛澎湃倒是没闲着,天天都热情似火的帮着秃马夫妇去看风水、选墓地、烧纸冥,办妥了这些事后这瓜货又死缠烂打的卖给了秃马夫妇一些从旧货时常淘换来的物件,并说其是开过光的法器,放在家中能够镇宅辟邪,秃马夫妇经过这一劫后更为相信阴阳之事,又被这瓜货连蒙带骗的忽悠一番,自然也就稀里糊涂的花了一大笔高价钱买下了这些物件,并很虔诚的将其一一摆列在家中。
对于牛澎湃敲竹杠的本事我是佩服之至,却又有些不敢恭维,总觉得这钱来得有些不太踏实,可等钞票把腰包装的鼓鼓囊囊的时候,我又会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为了解决这种心里的困惑和矛盾,我干脆如此安慰着自己,反正这秃马夫妇也不是什么好鸟,为此我险些都把性命给搭上,多赚他一些钱倒也算不得过分。
我住院这几天日子倒也过得逍遥,牛澎湃虽忙着蒙秃马夫妇的钱财,但也抽空给我买了不少书刊杂志,为了给我消遣解闷,这瓜货还买了一个袖珍款的可视dvd机送给我,至于一日三餐更是交由医院外的酒店负责按时配送,就连那些我记不住名字的营养品也都大包小包的摞了一大堆,弄得医院里的小护士们都不住的投来关注的目光,甚至把我当成了高干子弟一般来看待。
由于闻不惯医院里面的那股子怪味,我没等医生批准便偷偷的溜出了医院,俗话说,这金窝银窝也都比不了自己的狗窝,想想倒也真是这般道理,这几天来虽然吃得好、住得好,但心里却无比怀念自己那间租来的破房子,尽管简陋寒酸了一些,但却不用再受医生轮番轰炸式的检查,也不会再有小护士管家婆一般的管着吸烟喝酒,所以我一想到回到窝中自由自在的日子,我就恨不得能生出两只翅膀来飞过去。
由于我是冥童的特殊身份,日可见鬼魅妖灵,夜可闻鬼嚎妖荡,导致我的生活都会与正常人有很大的不同,考虑到这一点,又怕影响父母休息,我便早早的搬出了家,在外租了个小房子,这房子谈不上新也算不上旧,总之楼龄跟我的年纪差不多,只有一间小得可怜的卧室和一个连冲凉都转不开身的洗手间,唯一的优点便是租金价格低廉,像我这般低收入的人,最为适合居住。
我这房子的租住地位临市郊,这一片属于水利工程处的家属区,足有二十栋楼之多,清一色都是那种“筒子楼”,一到冬天就只能靠烧煤炉子取暖,据老人讲,这一片家属区原本是个坟圈地,少说也得有上千个坟头,一年四季都荒草丛生,败落的不成个样子,后来政府规划扩地建设,便把这块坟圈地批给了水利工程处盖家属楼,参与过当年盖楼的老住户都说,这每栋楼房的下面都不知压盖了多少死人的尸骨,想当初用推土机推平坟头挖地基的时候,那从地底下翻出来的死人骨头被扬的到处都是,好像当时的工程队还特意组织过一个敛骨队,单单那收敛上来的死人尸骨,就足足的拉走了几卡车。
我的邻居住着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男孩,平日里喝酒闲谈时他也向我讲了不少事,据说他小时候总喜欢带领家属区的一群孩子玩,没事便去家属区附近的荒地里捡些死人骨头玩,若有完整的死人脑骨,便会用长竹竿挑将其高高挑起,玩闹够了后就干脆丢进公用的男女厕所内,等把厕所内的人吓得大喊大叫,这帮孩子便会一哄而散,到了冬天天寒地冻,找寻不到死人骨头,这帮孩童便会溜到家属区附近的树林里,这树林里也有不少的荒坟地,时常还会有一些被遗弃的婴儿尸首,那时候的孩子玩性大,也不知道忌讳,都争先恐后的把这死孩子抱在自己的怀中玩耍。
鉴于这种种传闻,很多人都不喜欢来这片家属区租买房子,怕惹上一身的秽气,对此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天生就是冥命,无论到哪里也都避不开这些阴霾之物,也倒乐得住了下来,老话说,虱子多了也就不痒了,我渐渐也就习惯了,平日里在这片家属区遇到一些阴霾之物,我也就权当看不见,并不与之理睬,这些阴霾之物倒也和我配合的极为默契,也视我为空气,从不会来主动的招惹于我。
从医院偷偷的溜出后我便直接打车回了家,这一片家属区一直以来都没有个像样的物业公司,所以这晚上的路灯总是亮得少、灭得多,楼道里的声控灯也更是少得可怜,一到晚上七、八点钟过后,就更难再见到个人影,所以我身边总会携带着一只小手电,以供照明之用。
由于我租住的房子在六楼,使得我每天都不得不爬上好半天的楼梯,平常我总会一边查着台阶数量一边爬着楼梯,免得自己过于无聊,可这一次还没等我查上几个台阶数字,我就不禁被猛地吓了一大跳,原来在这二楼与三楼相连的楼梯处,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突然飘来了一只红衣女鬼,正在面带着微笑的凝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