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这么一吼,满病房的人都吓了一跳,可见我暴跳如雷的表情,倒也不像是闹着玩,便不再理会与我,连忙继续抢救着黄新和牛澎湃,这倒霉的哥俩虽然都被鬼爪掐了一顿,却也有轻重之分,黄新受小鬼童的掐力较小,缓了几口气后也就再无大碍,牛澎湃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瓜货被男鬼掐了个半死,半条腿都已经迈进了鬼门关,若不是医生护士们及时的给他输氧、打强心针剂,这瓜货险些就丧掉了性命。
我安慰了黄新几句,让他安心养伤,转身就走到牛澎湃的身旁,拿些纸巾给牛澎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时候的牛澎湃正躺在病床上,气息已经逐渐平缓,只见这瓜货长喘了一口气,用手指了指我,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骂道:“龟孙!你老实说你跑到哪里去了?明知道这几天不太平,还把我俩撇下,自己出去逍遥快活!我要不是这手没劲,还真得扇你一大巴掌!娘的,我差一点就被那鬼爪子给掐死了!现在这喉咙一说话都疼!你小子可给我听好了,不管怎样都得把那一窝鬼给我抓住,我要扒它们的皮,抽它们的筋,非得把这仇给报了不可!”
我苦笑了笑,颇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一窝鬼转着圈的躲着我,而且又阴险狡诈,踪影忽隐忽现,别说扒它们的皮、抽它们的筋了,就是能不能捉到它们都是个未知数!这次还好我及时赶了回来,没让那对鬼父子害了你二人的性命!可下一次,真就是难说了!”
一听我说这话,牛澎湃“扑通”一声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有些颤声的叫了起来:“开他妈什么玩笑!你那冥眼呢?你身上那画砂呢?爷爷教你那些古法和法器呢?你这个龟孙诚心吓唬我是吧?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阴阳师!你要是连这点阴阳事都摆不平,连一起拼命流血的哥们的命都保不住,你就趁早回家种地去吧!也免得丢这份人!”
被牛澎湃如此一嘲讽,我不禁红着脸低下了头,嗓子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久久都说不出话来,虽说这牛澎湃的话有些刻薄,但也却是实情,就如同是一把把锥子,狠狠的刺进了我的心里,直到此时我才真正的感觉到这阴阳师行当其中的艰辛,记得爷爷曾说过,衡量一个好的阴阳师的标准,并非看他着一生捉过多少鬼降过多少妖,而是要看他这一生会与多少鬼魅妖灵争斗过,真正的智者都以和为本、善为基,谈笑风声中便可化解一段段的阴阳纠葛,就例如爷爷,一辈子都替人解决阴阳之怨,但却从未让事主受过牵连,可我却好,非但没保护好黄新和牛澎湃,就连生平第一次的坟前敬坛,都被这一窝鬼给爆坛了,当真是可悲可叹,窘到了极点。
“你哑巴了!说话呀!这事到底怎么办?你赶快给拿个主意!要再有这么一次,我八成就得没命!我告诉你小子,我可是有家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我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孤儿寡母的非得找你拼命不可!”牛澎湃自是不知我心中所想,见我有些愣了神,连忙用手捅了捅我嚷嚷了起来。
我用力的咬着嘴唇,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妙法了!这一窝鬼算是彻底缠上咱们了!要这么长此以往的下去,咱们就算是不被害也得被吓死!这样吧,干脆请爷爷出山,他老人家道行高,经验多,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你休息一会,等气力恢复了,就开车直奔我老家,把爷爷他老人家给接过来!”
待我话音刚落,牛澎湃就如同弹簧一般,直接从病床上蹦到了地上,手指着我的鼻子愤声说道:“你他妈能不能出点好主意!这一窝鬼现在就守着咱们三呢!我要是出去落了单,也不用去接爷爷了,我干脆就直奔鬼门关去了!娘的,我不干!你这不是存心要我出去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