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手里端着一盏茶,不为所动。
“你不能把我怎么样!父皇不会同意你对我用刑的!”见侍卫们拿了鞭子,他不禁浑身一颤,想起那天容珏命人鞭笞侍卫,还空手捏爆了一人脑袋的画面,才有的气势一下弱了下去,双腿颤颤。
只能壮胆般地梗着脖子搬出了皇帝。
容珏轻呵了声,“陛下下旨收押。一个不受宠无实权的王爷,你以为,还有机会出去么?”
一抬手,杯盏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立即有人给他重新倒上热茶。
而齐兆却咬牙切齿,强自镇定地反驳,“你胡说!你没有证据定我的罪,父皇不会让你私自处置他的孩子的!”
“天真。”
对于齐兆的话,容珏只挑眉,轻嘲地吐出两个字。
随即他道,“广陵王,当日你想杀我的时候,想永绝后患这点做得很好。只可惜,你还是差了点。”
说着起身,他从那侍卫手中拿过满是倒刺的鞭子,轻悄悄朝空中甩出去,凌空的一声响,惊得齐兆冷汗泠泠。
“我既然抓了你,除非是尸体,不然你绝对见不到你的父皇。”
手起,满是倒刺的鞭子落下,一声凄惨的哀嚎叫声随即落下。
容珏满眼冰渣子,面不改色,一下又一下。
活埋,乱箭。
他脑海中蓦地就想起姜琳琅替他挡的那一箭。
齐兆想他死,那便要做好,被他百倍千倍还回来的打算。
真是——
很想弄死眼前这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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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珏你站住!”
姜琳琅脚步飞快,但因为身子还虚弱的缘故,这么一激动,便险些趔趄一下摔倒。
她瞪着丝毫不回头不停留的乌红身影,忍不住大声喊道。
这回,容珏停下了。
他没有转过身,只侧过脸,侧颜完美却冰冷不含一丝情感。
“好好待在营帐,哪里也不许去。”
话落,便不管姜琳琅如何,径自扬长离去。
而他这话说完,便有暗卫上前,冷硬木板地道,“夫人,请回。”
姜琳琅眼中一黯,对容珏今日冰冷的态度感到不解,心底还有些难受。
这才意识到,容珏平日里,对她的态度真的……
算好了。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也不知道他又陷入什么负面情绪中。
只觉得,好像他在疏远她一般。
疏远?
回到营帐,姜琳琅又被小桥要求着躺着养身子,喝着药,她双眼有些放空地望着眼前的营帐,微微叹了一口气。
“小姐,这哨子是?”正给姜琳琅收拾东西的小桥,将手里的银哨子递给姜琳琅,好奇地询问。
见到这哨子,姜琳琅面色微顿,想起那夜的神秘人。
她放下药碗,接过哨子,而后将小桥叫到自己身边,压低声音问了句,“小桥,你还记得奶娘吗?”
听到姜琳琅提及奶娘,小桥神色一怔,而后点头,“记得。小姐怎么突然提起奶娘了?”
她们口中的奶娘,就是当年送姜琳琅上马车,让她去钟秀山拜三木为师学艺的姜家人。奶娘是姜琳琅母亲出嫁带到姜家的心腹,对姜琳琅很是疼爱。
而姜家出事后,姜琳琅一介孤女,也是被奶娘护着周全的。就是小桥,也是奶娘的姐妹的孩子,自幼在姜家与姜琳琅一同长大。
五年前,学好礼仪的小桥,前往钟秀山与姜琳琅重逢。便是带来只不奶娘的死讯与嘱托。过原来,在姜琳琅被送往钟秀山后,奶娘身子每况愈下,培养了小桥这个忠心稳重的丫头之后,便撒手人寰。
十年,当初姜家的人一个个死的死,走的走。那些真相,那些秘密,好似也被一一掩藏。
“花姨一晃也去了五年了。她对小桥的恩情,这辈子,小桥都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