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追来后,钱康霂才开始观察起厨房,此时大家都去吃饭了,厨房内空无一人。“没办法,只有自己弄了。”钱康霂挽起袖子,看看食材,再想想诸珂妃的病,当下打定主意。她端来砂锅架在炉子上,往里掺些水,再将淘好的米倒进去,接着盖上盖,小火慢熬。取来鸡肉,煮好剁碎,又剥了两个皮蛋,切成小丁儿,然后搅搅沙锅中的米,已经有些稠了,端来皮蛋和鸡肉,一股脑倒进去,又搅了搅,放上少许盐继续熬。接下来又将洗好择好的小白菜入锅炒,拍俩大蒜进去,一会功夫,一盘清爽的小白菜就成了。再从泡坛中捞些青笋,切好,装盘。一切弄完后又将锅盖掀开,顿时一股香气从锅中溢出,钱康霂满意地打个响指:“ok!收工!”端着她的杰作,顺便捎上蒸笼里热气腾腾的馒头,优哉游哉地返回。
房间里的诸珂妃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在房里焦急地踱着步,不时敲敲桌子,为防肚子再□□,她已经喝了一壶水了,可是只觉得越喝越饿。正打算出去揪人之际,钱康霂却回来了。钱康霂进屋将食物放在桌上然后自顾自地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她慢慢舀起粥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再送进嘴里一下一下地嚼着,看上去十分享受。诸珂妃走到桌前,嘭的拍下桌子,钱康霂无辜地抬起头天真地看着她,接着苦恼地说:“哎呀!瞧我这记性!怎么把小脾气小姐给忘了?怎么办呢?我只准备了一人份诶!”说完“为难”地看着面前的饭菜。“你是猪吗!”诸珂妃忍无可忍地吼着。“算了,算了,还好我不抠门,分一点给你也还是可以的。”钱康霂“大度”地说,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诸珂妃坐下。诸珂妃端着凳子到她的斜侧面坐下,开始吃饭。钱康霂也开始认真吃饭,却不时抬头看看诸珂妃,“明明饿得要死,干吗还装斯文!”钱康霂心里嘀咕着。诸珂妃正细嚼慢咽地品尝着面前看起来不是很精致的饭菜,没想到味道竟还不错,吃的津津有味时却感到来到钱康霂的“不善”眼光,她皱着眉不悦地放下碗,冷冷打量钱康霂,钱康霂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又埋头吃饭。诸珂妃却饶有兴致地问:“这些都是你做的?”钱康霂闷闷地说:“不然是你哦?怎么,想学?想学也行啊!你要肯嫁给我,不用学,你就可以天天吃到这么可口的东西,怎么样?你要不嫁呢,那就免谈,到时候要把你教会了,你却煮给别人吃,那我不亏了。连学费都不带给的。”一个碟子擦着钱康霂的脖子飞过,继而粉碎。钱康霂咽咽口水,赶紧把头埋到饭碗里,心跳个不停。诸珂妃慢慢开口:“若不想死得太早,最好老实些。”钱康霂暗暗撇撇嘴,小气鬼,不就开个玩笑而已,真把你打包送给我,小爷还不稀罕呢!哼!
吃过饭,一切收拾妥当后就该休息了。这下钱康霂可犯难了,一张床,两个人,这可咋办,难道要跟“豆沙包”同睡?oh!no!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她回头看看静坐在一旁擦剑的诸珂妃,诸珂妃似乎并不为这个问题苦恼。钱康霂看着她笑笑,而后把鞋一踢一下子跳到床上,接着哈哈大笑比个v:“哼哼,现在这床是我的了!”她得意宣布床的归属权。只见诸珂妃不慌不忙地收好剑,慢慢朝床走去,在床沿下坐下,再慢吞吞脱下鞋,坐上床再一脚,只听哎哟一声,钱康霂同学被华丽丽踹到床下,她愤慨地质问:“干什么!床是我先抢到的!”诸珂妃把帐子放下,慢慢躺下,长长打了个哈欠,完全无视钱康霂的存在。气得钱康霂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她揉揉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椅子那靠着,心里不平衡到了极点“这哪是生病的孩子,纯粹的母牛一只!等着瞧!敢踹我,叫你知道你的‘蹄子’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看来明天得像福伯请示一下,赶紧把这麻烦精弄走!”“熄灯。”帐子里的诸珂妃冷冰冰下着命令。钱康霂朝床的方向挥挥拳,不情愿地又一瘸一拐地走到桌旁呼地一下吹熄烛火。房里静悄悄一片,屋外小虫子鸣叫的声音,池塘中的蛙鸣与清冷柔腻的月光形成这个夏夜独特的画卷,外面风光一片大好,可是屋里的钱康霂不好。先不说这坐在椅子上睡觉实在个技术活儿,就这在她耳边唱勾魂夺魄曲的蚊子,都能组个加强连!从屋子不停传出拍手声跟极不耐烦的咒骂声,最后钱康霂无奈咆哮:“敢情你们是把我当‘金刚’攻击了!我要死了我!”帐里的诸珂妃笑眯眯看着帐子外那个两手乱挥,快要抓狂的,急躁的人:“小子,这只是开始,得罪本公主,你,死,定,了。”然后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半夜时,一双“邪恶”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蚊帐中的人身上,然后一步步靠近蚊帐,悄悄掀开帐子,就在两手马上要接触到床上的人时,千钧一发之际,诸珂妃咻地抽剑架在来人脖子上。“别!是我!!”钱康霂急忙出声。诸珂妃却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更为冰冷地瞪着钱康霂:“你要干什么!”此时诸珂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个敢打她主意的臭小子千刀万剐,于是剑也毫不留情地在钱康霂的脖子上抹出一条血口。钱康霂生气地吼道:“给我住手!下雨了!我看你没盖好被子,想帮你把被子掖好而已!”诸珂妃一愣,随即向外望望,果然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钱康霂粗鲁地推开她的剑,气呼呼将烛火重新点燃,坐到椅子上闭着眼睛紧锁眉头:“该死的!她脑袋里是装的浆糊是不是!笨蛋女人!”之后用手摸一下脖子,看到手上的血后更为恼怒:“血!又是血!当小爷是血库吗!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找出金创药胡乱抹着伤口,疼得冷汗直冒,“奶奶的,再深一些,怕是明天就不用问候太阳公公了!下手都不知轻重,明明都有出声了啊!”心烦意乱的她干脆一下把金创药摔了,索性不管不顾又重重坐回到椅子上闭上眼。诸珂妃看着怒气冲冲的钱康霂,皱着眉不悦地说:“大半夜鬼鬼祟祟,谁知道你的企图到底是什么。”钱康霂突然睁开眼瞪着诸珂妃激动地说:“对!对!我居心不良!您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是该要动歪念头的,您说是吧!不过,可是要让您失望了,您的尊容我实在是不敢恭维!更别说有什么龌蹉的想法了,看到你我连喝水都觉得恶心!你这个笨蛋女人,超级丑人王!”诸珂妃哪受过这等责骂,当下也火冒三丈:“够了!滚!”钱康霂疾步走到门前摔门而去,屋里的烛火随着钱康霂的离开瞬时熄灭,屋里又从重归黑暗,这场暴风雨来得快,也走得快,似乎根本未存在过。钱康霂顶着风雨雷电一路来到二宝的棚子里,站在棚子里时浑身已无一处干净,全身上下都在淌着水。她走到二宝身边侧身躺下,二宝朝她挪挪,希望用自己的体温暖暖她。钱康霂此时根本感觉不到浑身已然湿透,她还想着刚诸珂妃说的话:谁知道你有什么企图,谁知道……又摸摸伤口,她的嘴唇紧抿,用力咬着牙根,浑身上下都在发抖。二宝用头轻轻蹭着她的背,好一会钱康霂才缓过来,她转身拍拍二宝的头轻轻说:“我没事,好好睡觉。”二宝又心疼地看看她才闭上眼睛。
另一边,诸珂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她起身披着衣服走到窗前,顿时一股凉意袭来,她紧紧身上的衣服,望着瓢泼大雨想:“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难道我真的错了?”又摇摇头:“谁叫他半夜鬼鬼祟祟,没杀他就不错了,更何况他还敢如此辱骂我!”于是关上窗又回到床上睡觉去了,但眼前却始终浮现着钱康霂生气的脸,她气恼地用被子蒙住头,眉头都快要拧成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