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年心里一紧,却听顾太太慢悠悠的道:“确有宝图一说。”
顾太太主动提及宝图,倒让堇年不由一愣。
顾太太见她这幅模样便道:“想必你也听说了,都说这图里有个惊天宝藏,得到此图便富可敌国,早年你爷爷因这个图死不瞑目,你爹为这个图将喜欢的姑娘送进楚家……虽然不能确切的说,你爹你三婶就是因这图丧命的,但我心里明白,他们的死和这图绝对脱不了关系,后来你三叔一怒之下烧了宅子,我们便放出风去,说是图在里面被一并烧掉了,所以说,这些年虽然外面关于图的说法多不胜数,但谁也不能确定,这图还一定存在。我这些年也是将这图小心翼翼收藏保管,不敢透露半点消息,只怕给顾家再惹来什么麻烦。”
虽对宝图之事早有耳闻,但如今听顾太太亲口说起,堇年依旧觉得唏嘘,只是疑惑:“既然这图惹来如此多麻烦,干嘛还要留着?而且说它是宝图,可谁又见到宝物了?万一是假的呢?”
顾太太叹气:“你说的也有道理,这图也许根本就是假的。但是堇年,这图到底是祖上留下来的东西。这些陈年旧事,我本不愿让你沾染,且这图向来传男不传女,可你也看到了你二叔是个不上进的,更别说下面的孩子,这图交给他们是万万不能。你三叔又不甚喜欢这个东西。而我也不可能留它一辈子,想来想去,我也只有把它交给你保管。”
说着抬手从头上拔下一枚碧色发簪递给堇年,发簪通身深碧,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出盈盈光泽,堇年盯着簪子看了半响疑惑的问:“图?”
顾太太点头:“这就是外面传的宝图,现在我便将它交给你。”
堇年更没想到,传了这么多年的宝图竟然是一枚发簪,而且这发簪式样简单,怎么也瞧不出有什么奥妙。
她接下发簪,见顾太太模样庄重,心里忐忑,便道了一句:“娘,既然几代人都参不透,我又如何能猜透?”
“你能猜透其中的奥妙更好,若猜不透,就当是你爹留给你的一个念想吧!”顾太太声音平和,却面色坚定,“只是,乖囡,这是顾家的祖业,也是你爹的心血,你要跟娘保证,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它!”
见顾太太如此谨慎模样,堇年也只得点头,疑惑的将发簪包了起来。这边她才将发簪包好,便听顾太太笑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今天……秦老爷托媒人来提亲了。”
堇年一惊,忙问:“您应了?!”
顾太太眯着眼睛坐在躺椅上,笑:“还没有,不过都是早晚的事。我们两家交情那么深,宜和又是个宽厚的人,你过去定然不会吃亏。”
堇年不依,道:“娘,我还在读书……”
顾太太打断她:“那就退学吧,最近外面那样乱。女孩子家认识几个字不被人笑话就成了,学那么多做什么!”她看堇年脸色难看,语气缓了缓,接着道,“你若是坚持读书,秦家是开明的人家,你过去后和宜和商量再读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