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煎熬的日子似乎已经过去。泰的离开宣言虽然引起一些波澜,但就像花泽所想的那样,泰只是把生活重心从“乐队与学业”转移到“家庭”之上,他仍然要经常去乐队练习,而且花泽常常听泰说,练习室隔壁那间不算宽敞的休息室里,每天都坐满了来应聘鼓手的人,是娜娜搞的鬼。
娜娜在人流量大的地方贴了不少招聘广告,恨不得高木泰士彻底从乐队滚蛋。
这是莲某天打工结束之后专程来看花泽时提起的,莲一向采取“旁观”、“不作为”的态度,但为了让娜娜开心他帮忙贴了不少招聘广告。娜娜不知道,莲返回原地把广告撕下来,唉声叹气的绕路去偏僻的地方丢掉。
“娜娜很有活力,莲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伸夫消沉了不少,泰只能视若无睹闭口不言,他大概竭尽所能平淡度过最后的日子。面试继任鼓手的时候则严厉得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好可怕。”
诗音特地挑泰不在家的时候来找花泽,言简意赅的说明了乐队的现状。
。花泽即便戴着耳机都能听到诗音那颇具女人味、婉转轻快的嗓音。她轻轻翻转上身,缓缓下压,跟着电视大屏幕里的瑜伽动作一丝不苟的照做,没什么难度。这要得益于时候本宅师父的教导。与那时不同,现在这种恬淡宁静的时光实在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花泽询问。
“就算泰有一天真的离开,我也会坚守着乐队。你想知道什么随时来找我,我都会告诉你。”
见花泽恍若未闻,没有任何反应,肢体轻而易举的模仿电视里的姿势,诗音暗暗吃惊。猩红的指甲轻轻弹了弹烟灰,她微笑着说出她的想法。精致的妆容,成熟性感的穿着,优美的坐姿,毫无敌意的目光,还真像个久违的客人。
花泽高高举起的手臂在空中略作停顿,耳机里悠扬深沉的印度禅音似乎被搅乱了步调,她干脆摘掉耳机,从垫子上起身,懒懒的瘫进沙发里,看着对面靠椅上翘着二郎腿的女人,“有你帮忙我很放心。”
诗音没想到花泽会是这种浑然不在意的反应,怔了一下,不自然的转过头轻轻嘬了一口烟雾,长长吹出,精致细长的女士烟在燃为灰烬。
花泽哪里不明白诗音的意思,这个空虚又骄傲的女人始终都在跟她较劲。诗音以为守着乐队就能获得泰的感激,从而趁她疏忽之际再跟泰发生点什么超友谊的关系。
花泽只轻飘飘一瞥。
诗音突然从茫然出神的状态里挣扎出来,匆忙把早已熄灭的烟头按进玻璃烟灰缸,萧然站起身,勉强扬起嘴角,如同刚发现花泽的存在一样,视线忽地转过去,“结婚以后要去东京生活吗?”
并非是什么严肃的问题,诗音的神情却异常慎重,目光凛然。
“或许留下来,或许去东京,我会尊重泰的意见,结城诗音,你喜欢泰是你的事,别影响到我们一家人的生活。”花泽转头盯着诗音。
“当然,我不会做那么蠢的事。”诗音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些精神,重新坐回沙发躺椅,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远山公司想正式签下&bs乐队,大概是知道你跟乐队决裂的事。唱片异常火爆,他们拜托我从泰手里拿下专辑版权,我知道泰不打算借机炒热乐队。”
“那当然,如果乐队要出道,泰一定会选一条最稳妥的路。”花泽见诗音还有话要说,抓起遥控器关掉电视,伸手给诗音倒了一杯果汁,轻轻用指关节推过去。基本的待客礼仪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