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机事件成功转移了警方视线,没人愿意在违规扰民的仓库里耗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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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似乎越来越浓,一呼一吸间充斥肺腑,身上的每个毛孔都沾染了屋子里残忍的气息。厚重的藏红色编织窗帘遮挡了阳光,窗帘缝隙里漏出一线明亮,落在藤本身上。花泽一直难以理解藤本这样一个残忍的存在怎么会执着于白色。
“托你的福,绕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我仍然是极道家族继承人,你呢?不好意思我刚想起来,你本来就不是山口组成员,现在也不过是个流窜世界各地给全人类添乱的败类。”
花泽在最后的字眼加重了语气,恨意随之宣泄而出,但随即又恢复随和的笑容,绕着藤本所坐的沙发悠闲的踱着步子,用轻快的声音说:
“本来还指望你用那笔钱干出点惊天动地的事,这样的话我也能原谅自己杀人的罪恶。毕竟我太弱了,又打算彻底脱离极道,所以无法反抗藤本少爷你的命令。黑川组死去的七个人都跟我没关系,全部都是你的错,藤本少爷。”
藤本猛地扯动锁链,发出一阵“哗哗”响声,他知道挣脱不了,不过是宣泄躁动的情绪罢了。无形的枷锁伴随他至今,这是第一次亲身感受到束缚与压抑,冰冷的铁链贴在手腕和脚踝,无法挪动步子,无法站起身。
听到花泽的话,他突然停下无谓的发泄,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咧嘴笑了起来。
花泽丝毫不理会藤本的低笑,脑海里浮现出一年前自己与美智、安子三人视人命如草芥,大胆妄为设计谋害手段……安子对圭崎一雄下手,未尝不是那段罪恶经历的影响。
想起圭崎一雄那令人肃穆悲伤的葬礼,就无法控制的去想其它七位高级成员的葬礼,黑川组接连数月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花泽再次感到一阵悲意。
藤本竹羽,是所有不幸与罪恶的源头。
花泽走到沙发后停下脚步,漠然转身盯着藤本,他大腿上的子弹已经取出,手术全程没有麻醉,就像他曾经在她身上刻下耻辱的印记,而她制造的疼痛只是一时的。
“阿崇会重新整顿佣兵公司,按照国际规则来正常运行,削减不必要的武器开支,盈利中的一部分将以你的名义赔偿给黑川组死去的人,剩下的我会交给阿崇扩展政治势力,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掌控了多少力量,既然能安排古贺崇进入高层机构,那么这件事交给他来做最合适。”
黑川花泽双手按在藤本肩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沉静的说:“至于你,好好养伤,安心画画,等哪天我不再需要你的时候,你也该为飞机上不幸离世的无辜者负责了。”
藤本放声大笑,笑声依旧狂妄,花泽在走廊里依旧听得清晰。
回望那间阴森的屋子,她平静的点燃一根烟,深深吸入肺里,眼底的黑暗彻底沉淀下去,轻声呢喃:“这样一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