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夜晚泡在热气蒸腾的温泉里,侧耳倾听隔壁的动静。
阿崇的母亲宣称是来照顾安妮的,白天带着安妮去滑雪,晚上一起吃过饭又立刻把安妮带走,生怕安妮打搅到他们夫妻的重要任务。
隐隐约约听到婆婆和安妮的说话声,心底有些不安。
花泽把毛巾从头顶上拿开,决定结束这趟荒唐的旅行,免得婆婆无意间说出的一些话伤害到安妮。
这三天她已经受够了。
“户籍就算了,安妮的身份不能公开。”花泽裹着浴巾离开水池,轻声说道。
“难道要让安妮一直做上衫凛人的养女吗?说实话我有点不放心,上杉凛人随时可以用安妮控制你,如果结罗的身份暴露的话。”阿崇满脑子都在幻想神原紫所说的照片,心不在焉的坐在水池边抽着烟。
“我和孩子能安全活到今天全靠上杉凛人,别再说这种话了。”花泽走回阿崇身边轻吻他的额头,认真道:“明天回东京,温泉旅行到此为止,反对无效。”说完,面带倦意转身回房,她不想跟阿崇抱怨他的母亲。
“抱歉,”阿崇无可奈何的叹气,他也没想到父母居然明目张胆跟来。
阿崇回头望着花泽苗条的背影,视线笼罩在烟雾里,微微失神。
无论父亲母亲如何挽留,阿崇还是坚定的带着花泽和安妮回东京了,令他感到欣慰的是花泽自始至终在父母面前都保持良好表现,做了很好的告别。
高级成员的会议已经过去一周,表面上风平浪静,本部多名元老级高级成员多次进行秘密交谈,这些都逃不过东条的耳目。
新宿一家日料店的院子里,樱花开得正盛。
东条夹了一筷子鲜鱼片豪迈的塞进嘴里,点点头,三下两下把盘子里摆放精美的食物扫荡一空,敲了敲蘸料碟子,大声催促老板:“老爹,不用弄得那么好看,一次多放点。”
东条气势凛然,声如洪钟,表情很随意。
西宫在对面盘膝而坐,双手兜在宽大的和服袖子里,皱眉许久,兀自倒上一杯清酒,淡淡开口:“古贺崇的股份不能动,公司是他的。”
“我知道我知道,黑川组还没无耻到吃白食的地步。”东条又吃了几口凉菜,烦恼的丢下筷子,“股份的估价得公布出来对吧,老头子们不可能按市价买股份,得坐下来商量对吧?阿崇这子,回来一周就露过一次面。”
上次的家族会议闹得很不愉快,高级成员们对于花泽的缺席颇有微词,言语间讽刺古贺崇逾矩,提醒黑川千南分清亲疏,黑川组百年的稳固都是靠家臣,直言质问古贺崇是不是打算越俎代庖。阿崇不卑不亢冷静的说“以组长的能力和威望,考虑继承还太早,我以公司第一股东的身份坐在这里,以家人身份坐在这里,如果各位要讨论继承和权力问题,我还是避开比较好。”阿崇不顾众人脸色起身离开。黑川千南抚掌大笑,众位大佬们脸黑得如同锅底。
事后黑川千南心情不错的称赞:“不愧是黑川家选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