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预料到,今后他们二人将携手面对一切艰难险阻,从可爱漂亮的妻子一跃成为气势逼人的组长,这个过程她不需要任何过渡,而他从一家之主变成“权力合作伙伴”,难免怅然感怀,微妙的平衡感安安静静的演变为另一种平衡。
这时候再出言否决她的意图,反倒会令他自身陷入致命的孤独无力感。
她柔柔的握住他的手,深情款款的望着他,轻声说:“以后生个男孩,跟你的姓也没关系,黑川组将来是你儿子的,在这之前我们两个只是帮他代管。”
柔软温暖的手奇迹般抚平了他脑中模糊未成形的躁动与顾虑,看着她柔和漂亮的脸,眼神里如孩童般纯粹依恋的希冀,他静静的无奈,却又忍不住将她紧紧搂进怀里,连同所有温煦的记忆印刻进骨子里。
或许稍微冷静就能梳理通畅,然而他不愿思索任何令人不快的可能性,在妻子面前,理智总是无能为力。
柔情蜜意的话语犹如滋养万物的和风细雨,渗透进他的心里,从前他无法左右她的决定,以后也无法掌控她的所思所想。独留东京十多个日夜无法排遣的冷意被她一句话击得粉碎。精致的黑色瓷瓶微微倾斜,白色药片随水流哗哗冲走……
她总能恰到好处的,故作不经意般扼杀他所有不安!
倘若有了孩子……究竟是彻底心安,还是任由恶意的揣测疯狂蔓延,不得而知!
“神原紫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怎么想都不对劲,先是请假,然后休学,这种事应该告诉我们一声……喂,你在听吗?”
花泽回头看向阿崇,见他把头歪向窗户一侧安然熟睡,赶忙闭了嘴,把书往前一推解开安全扣,探身去翻安子的旅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亲手缝制的环形靠枕。
安子懒洋洋的睁开眼,反应了数秒,眉毛向上一挑,嘴角抽搐:“喂~~~你到底在我包里塞了多少东西?”
“我包里都是安妮的东西,根本放不下。”
花泽声说完,又对安子做了个噤声手势,解开靠枕的搭扣走到后排替阿崇调低椅背,动作轻缓的把靠枕垫在他后颈,顺势摸了摸他的脸,指尖触感微凉。
“妈咪我也困,”安妮探出脑袋眼巴巴的看着那个软软的靠枕,羡慕又幽怨,“为什么只给daddy做靠枕?”
“因为妈咪可以抱着你。”
“算了,不用这么勉强,”安妮撇撇嘴,转回身继续打游戏,“妈咪眼里只有daddy,还是daddy最疼我。”
花泽揉乱了安妮的头发,坐回自己的座位闭目养神,眉头微蹙。
毕业证书一段时间后会寄回日本,免得千南女士训斥她三心二意不务正业,也算有个交代。接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调查送信的幕后之人,把安妮的户籍迁回日本,回归黑川组尽快熟悉一切人事,低调的待在老妈身边一点点接手管理权。
幸好……泰不在东京。
只要不见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