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
她撒开五指,楞楞地看向前方。
一辆警车闪着灯正过来,不知道是路过,还是有人报警了?
警车到了她的车前,她赶紧推开车门向他们求助。她的工作身份给她带来了不少便利,看了她的工作证件,警察帮她叫了拖车,还送她回台里。
这时候的她,一身全汗透了。
她的心里滋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越来越急切地想摆脱权知宋,想离开这里。
移民吗?
对,如果能移民就好了!
可是要什么条件?先申请哪个学校?嫁给外国人?她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好多种可能,但都被一个现实打败了。她手中多的是钻石手表这种东西,现金却没有多少。她得先变卖完东西才行。
她回到电台,把所有的抽屉打开,将值钱的东西统统收进了小行李箱。想了想,又拿出来统统拍照,放到网上二手平台上去卖。
忙到半夜,眼睛熬得通红,从镜里看自己,就像一个一百年没睡过的女鬼。憔悴,苍白,可怕。
外面响起了夜晚值班的同事的声音,正在议论陆沉星晚上和关杰朗诵的事。她死死地抓紧拳头,咬牙骂道:好事真是全占尽了!凭什么,你凭什么……
“唐副台还在忙呢?”外面的人朝里面看了一眼,大声问道。
唐冬冬垂下眸子,轻轻地哼了一声:“你们辛苦了。”
当着别人的面,她从来都这么温柔!
——
陆沉星回到家,薄非霆还没到。她今天晚上走的另一条路,在交叉路口时和薄非霆错过了,于是先回来。
宝宝睡了。
她去看了看,回到自己的房间。
最近薄非霆在考虑要不要搬回家住,毕竟家里有个余雅,还有老太太,可以帮忙看孩子。
从心底里说,陆沉星不想回去,她觉得现在这样正好,她过得很轻松,而且这里还能感觉到蔡帆羽的气息。
薄非霆进来了,往她身边一坐,抬手就弹她的脑门:“陆沉星,你今天让王于周干什么去了?”
“唐冬冬让我救她,就让王于周去充当护花使者。借此机会赢得她的信任,从她那里得到……”陆沉星信口胡诌,说到后面自己也编不下去了,于是抱着他的脖子耍赖。
“我上辈子是铁骨柔情的侠女,这辈子要完成上辈子没完成的伟大的助人为乐的事业。”
“陆沉星,我看你是闲得慌。”薄非霆好笑地往她脸上用力揉了两把,小脸都揉变形了。
“我主要是怕她真的死了,晚上来我梦里吓我。”陆沉星满脸严肃地解释道。
薄非霆清楚地记得王于周复述的陆沉星的话:记得拍视频……
“我怎么不知道你好奇心这么重?”他拿起陆沉星的手机,对着她猛拍。
她紧张地开着车,不时看一眼后视镜,观察那辆车的动静。车牌她已经看清了,但她也确定,绝对不会查出真正的车主人。
开了一会儿,她发现不太对劲。
因为紧张,她忘了掉头,开向了和周良生去的相同的方向。
路的尽头是一个旧小区,她和周良生常在小区里约会。房子是用别人的名义买的。之前他们在酒店里见面,后来怕赵安安发现,就改到了这里。每次周良生在这里顶多停留一个小时,办完事就走。
这段路太偏僻了,路灯光很暗,她越走越害怕。想现在掉头,又怕那些人察觉到被她发现了,把她堵在路上。
怎么办啊?
她哆嗦着给周良生打电话,若他在,可能会帮她解围。
打通之后,那边响了好多声才接,周良生的语气很不耐烦,而且明显还有个女人和他在一起,那女人叫声一点也不含糊……她呆住了,从周良生车上下来到现在,也就一个小时而已,没想到周良生这么快就找了替代品。
“你混蛋。”她气极了,冲着手机大骂。
“神经病,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周良生把手机挂断了。
唐冬冬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她又看向后视镜,那辆车就是不紧不慢地吊在后面,即不过来,也不离开。
她心一横,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油门踩到最大,往前疾冲而去。
那辆车也很快打过方向盘追了过来。
“到底是什么人哪……”她急了,摸出手机,却想不到可以向谁求援。同事吗?她好像一个交好的同事也没有。以前和微微、可儿的关系还算可以,但是后来也崩了。别的部门的人和她关系一般,不可能来帮她。还有谁?
她急得要哭了,慌乱之下直接打给了韩研。
韩研把手机挂了,没接。
她又给韩研发语音:帮帮我,不知道什么车在跟着我……我害怕……
韩研也没理她。
唐冬冬彻底急了,她咬咬牙,给陆沉星打电话。
陆沉星那边应该在散场,有点吵。
“什么事?”她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在星海路,有人在追我,能不能让你的保镖过来帮帮我?”她拖着哭腔央求道。
手机那边明显地犹豫,“你报警呀。”
唐冬冬怎么敢报警?万一是权知宋的人呢?或者是赵安安的人,那她的事不就全暴露了?
“你帮帮我吧?来接我一下……我的车没油了……”唐冬冬看了一眼油表,很绝望。
从这里回城区起码还要四十分钟,路上连一个行人也没有。这是为了约会,特地选的偏僻到鸟都不愿意来拉屎的位置。
可是现在,应该和她约会的周良生正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
她给陆沉星发了位置消息,锁紧车门,焦急地等陆沉星的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