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左右吗?”伊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此时已经差不多的六月的月底,也就是说,在七月七日神临日之前,菲儿可以恢复过来,刚刚好应该可以赶上营救汗帕克斯的时间。
早在两个月前,汇报汗帕克斯情况的使者就已出发。伊恩可不认为这么久过去了,帝国上层还没有收到具体的消息。因而,要么是帝国上层在犹豫着合理的处置方案,要么是已经有了方案,却必须要挑一个适当的时机进行公布。
虽然北域的知情者都知道,汗帕克斯是因为天平会会首的身份而落马。但是当实际公布的时候,帝国绝对不可能使用这样的理由。这种当了又要立牌坊的做法,其在很多下层平民看来或许会很荒唐,但是已经做出接纳罪民姿态的帝国上层,其是绝对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的。这群所谓的大人物对自己的脸面、权威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哪怕这种事再怎么荒谬,对于任何敢不知死活提醒他们这点的人,他们会采取的手段不是让其闭嘴,就是让其永远消失
所以,对于有着偌大名声的兰斯维恩大公,他们能做的选择无非是两种。要么默默地在暗中解决,制造意外,使之消失。要么就是选个“最恰当”的日子,编个“最合适”的理由,将其“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解决掉。而就现在看来,帝国上层无疑选择的是后者。
在想通了这一点后,伊恩就不难判断出,帝国对外公布大公罪行的时间,最有可能的就是在神临之日。
“伊恩,怎么了?”
“不。没什么。”伊恩摇了摇头,将心神又拉了回来,对着菲儿露出了一个微笑来,“好好休息吧。”说着,他将少女扶下躺好,拿起盘子来走出了房间。在清理了餐具之后,走向了艾丝特所在的客房。
事实上,伊恩下手时很有分寸,专挑了挨到会很疼却不至于受重伤的地方打。所以,在他去照顾菲儿的同时,某个当了他半天沙包的中年绅士应伊莲娜所求,开始了他在这儿的本职工作。
“怎”
才一打开房门,刚想询问检查结果的伊恩止住了自己的声音。因为发现他到来的伊莲娜回过了头来,在嘴唇前竖起了一根食指,做出了个禁声的动作,而后用口型对着他说道:不要出声。
对此,伊恩会意地点了点头,视线越过床上那被帮得如同木乃伊般的伤员,落在了哈瑞斯的身上。而此时,这个英俊儒雅的中年人正一脸严肃,看上去全然没有了下午时的逗比模样。这不仅令伊恩油然生出一股不真实的感觉,更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所吸引了过去。
专注往往会使男人变得英俊,而一个原本就有着优秀外貌的男子,其在专注于某些事物时,自然会便地愈加引人注目。只不过伊恩之所以被吸引注意,其原因却不是由于对方的容貌,而是因为对方此时所做出的举动。
只见,他将一朵鲜红的玫瑰插在了艾丝特的胸口,透着这朵玫瑰,心象之力犹如化作了一缕缕丝线般,向着其全身蔓延而去,渗入了对方的灵魂之中。在此之前,伊恩从未见过有人能将心象之力操纵到如此纤细的地步。而且心象之力虽然同源,但是它们在不同能者的灵魂中,往往会受到该能者意识的影响,沾染上他们的性情与意识形态。
将自身的心象之力伸入他人的灵魂之中,这种做法就几乎是将自己的意识形态塞进别人的脑海里,一旦处理不好,碰触到两人意识性情的差异点,那么即便是最好的结局也是相互排斥,灵魂受创。
这就好似两个性格相互矛盾的人,其在共处的时候往往要回避意识上有分歧的地方,否则就容易发生争吵、甚至引发冲突。
因而此时此刻,哈瑞斯所正在做的事情,其难度无疑是高到了极点,也危险到了极点。而能够用这种方法检查灵魂之伤的,其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寻常人物。
房间中再度陷入绝对的寂静。
而直到良久之后,哈瑞斯才缓缓收回了延伸出去的心象之力。
“老师,他怎么样了?”伊莲娜轻声问道。
“他中毒了。”哈瑞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灵魂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