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莫太傅找您。”楚奕看着面前正聚精会神看书的楚正坤,轻声说道。
楚正坤放下书,笑道:“莫家这个老家伙还真是会找事。”
“爹,这次天矶府犯的事不小,莫家与天矶府有杀妻之仇,怕不是”
“我楚家虽说没有兵权,在朝堂之上也只有你和天宇两个能说得上话的,但是我楚家百年威望摆在这里,朝中众多同仁也是老夫的学生,莫家就是看在这份上,才特地跑来找我们帮忙。”
楚正坤在朝为官几十年,卸官之后被江太后赏识,在学府任教,虽说楚家没有多大权势,但若是楚家说话,朝中自然会有多数人跟风,到也正是这样,才让皇家忌惮依旧,一个没有大权之人却能引导朝政,这是叶启寒对楚家最大的不满。
“那莫太傅,您见还是不见?”楚奕问道。
楚正坤叹了口气“天矶府原本就是皇家用来制衡三府丞相之权财才设立的,却不想变成如今这等附骨之蛆,这次的事情便是陛下有心袒护,也必须给朝中同仁一个交代了,也必须给萱儿一个交代。”
楚奕躬身行礼“是,我这就去请莫太傅进来。”
皇宫内
“你们都给朕滚!”叶启寒气的掀翻了面前的桌案,跪在下面的几位大臣看着叶帝动怒,不敢在说什么,一个个的都行礼离去了。
“好个天矶府,好,朕给了你们多少荣华富贵,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叶启寒怎么也想不到,他忌惮的楚家没有结党营私,他担心的花家没有拥兵自重,可他最信任的天矶府居然做得出暗杀太子这样谋逆的大事,若不是楚萱替叶凌挡了一刀,那现在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就是叶凌。
楚萱进宫伴读算起来已有两年,前几日是皇都的灯会,叶凌常年在宫中,对这次的灯会很是期待,好不容易通过了叶启寒的考验,提前一天就约好了楚萱,二人一起去灯会转转。
“萱儿!”叶凌来到楚府门前见楚萱还没出来,就扯着嗓子开始喊,他身后的侍卫和楚府门口的家丁早就习惯了,有一次新来的侍卫不清楚叶凌的习惯,在叶凌喊了第一声的时候就跑过去敲门,结果被回宫之后被叶凌好好教训了一番,之后叶凌再来找楚萱,没有一个人跑去通报,有人奇怪叶凌着堂堂太子为什么自己喊人,倒是一直跟在叶凌身边的郑策撇撇嘴说道:“这是太子和楚小姐之间的乐趣。”
果然在叶凌喊道第三声的时候,楚萱就穿着一身粉红的衣裙,走了出来,为了今日参加灯会,萧馨特地给楚萱的头发上插了一只翠鸟样子的发钗,称得楚萱更加的可爱动人。
叶凌看着楚萱出来,忙跑过去拉住楚萱的手:“萱儿,这等会可热闹了,我听太傅说过,这灯会是从叶国初建的时候就有了,据说是先祖为了纪念一位陪他征战天下的朋友,才会在每年的八月十八日亲自到皇都外的河边放水灯,结果后来百姓感念先祖对朋友的至诚之心,在这一天也会自发的去河边放水灯,以祈求神灵庇佑这才有了今日的灯会。”
“你这一段背了多久?”楚萱笑着问道“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还以为在上太傅的课呢。”
叶凌斜过眼,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背的不错。”楚萱笑嘻嘻的拉住叶凌的手“凌哥哥,我们走吧。”
叶凌这才继续跟着楚萱上了马车。
皇都作为叶国的国都,街市繁华,百姓安居乐业,虽说没有夜不闭户的程度,但一切都还算安定。
而这皇都最著名的地方,被百姓称做‘一市二巷三楼四街’。
一市指的是皇都每年九月中旬的蟹市,皇都的南城区外有一片天然的湖泊,每年九月渔夫们都会去湖中捞蟹,据说是这湖是受了庇佑,湖中的螃蟹几乎个个都是青背、黄毛、金爪、白肚的上品,所以每到九月中旬,皇都的蟹市几乎天天人满为患。
二巷则是皇都城北与城南的两条小巷,各自名为曲巷和幽巷,这两条巷子中各有一家酒铺,这两家一家以桃花为主,一家以菊花为主,所酿之酒坛坛都是供不应求,但是价格却不昂贵,深的百姓喜欢。
三楼自然是霖月楼、玉翠楼、碎竹楼,这三个地方可是各家达官贵人的女眷最喜欢逛的地方,霖月楼的衣服,玉翠楼的首饰,碎竹楼的胭脂,几乎都是些拼家底的地方,便是宫中也时常来这里采买一些。
四街是皇都名声最大的四条街市,这四条街得名于四间教坊。
春风街的春风馆多有才子佳人品茶论诗,春花街的春花苑则是一处温柔乡,春雪街的春雪坊所烹佳肴世间难寻,春月街的春月阁以最善歌舞的女子授以春月姑娘之名尽受好乐之人追捧,这四处地方最初是一个姓朱的商人开的,但是后来这位商人去世,家中的子女便各自分了家,多少年下来,虽然产业未曾凋零,但是到现在却没有一个朱姓之人继承下来。
这四处地方各有千秋,所以这四家不管换了几个老板,都没有想过吞并对方,自然也都自认没这个实力。
而这皇都灯会的重头戏就是由这四家教坊之一的春月阁主办,所谓的重头戏就是在放水灯的宁叶河上游有一方玉台,为了纪念先祖与那位朋友的友谊,每年放水灯之前都会由春月阁的春月姑娘在玉台上表演,以祈祷祝福。
楚府离宁叶河比较远马车过去大约要大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