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皇后娘娘，萱儿如今连眼睛都未能睁开，连声‘娘’都未能叫一声，就连喝口水都还动不了手，如是说陛下恩典明日下旨，皇后娘娘便是要将萱儿抬到郑熹宫，教导萱儿该如何睡觉吗？”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萧馨你并不理会水无颜继续说道“身为女子，能嫁给自己所爱之人是一生的幸运，然而皇家容不得这种‘唯一’的感情，去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本就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心中苦闷也就罢了，若是没有气度，丢了仪态还要责罚，试问娘娘作为一个母亲，当你的女儿被如此对待之时，你不会心疼吗？即使那人是所谓的一国之君又如何？他也是个男人，是个丈夫，做母亲不会对这个带走你女儿的人感到心寒吗？”

水无颜无法辩驳萧馨所说，她十三岁便选为太子妃，之后就被送到了当时讲皇后的身边学规矩，这些年来，她记得江皇后对她说的每一句话，教的每一个规矩，却唯独不记得自己曾经在棍条下撕心裂肺问‘为什么’的样子。

“恕臣妇无礼。”萧馨看着水无颜“我的女儿我已经没能好好保护她一次，让她如今躺在床上，受着千般疼，万般苦，我不会再让她受苦，既然所嫁之人不能更改，作为母亲，我能教她的，娘娘教不了，我能保护她的，娘娘教不了，既然如此，我不可能把萱儿送进宫里。”

“你可知，太子妃的位置是多少人想要的吗？”水无颜终于开了口“若是痛苦一时，便能得到更多的荣耀，那这些苦吃的就有价值，纵然有段日子难熬，但如今我并不后悔。”

“太子妃如何？”萧馨笑了，萧馨与水无颜不同，萧馨的笑容没有那般春水桃花的涟漪，而是如月朗风清般美好静雅“只有萱儿喜欢的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喜欢在是最重要的？”水无颜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看向眼前的这个女人，水无颜第一次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不同于她心中堡垒般的世界。

“臣妇恭送皇后娘娘。”

水无颜看着萧馨又坐回了楚萱的身边，转身离开了。

“馨儿。”楚天宇走进来二话不说将萧馨紧紧的抱在怀中“馨儿，若是萱儿不愿意，便是陛下下旨，我绝不会让萱儿踏入皇宫一步。”

萧馨什么也没说，只是搂在楚天宇腰间的手臂微微颤抖着。

而在太辰殿，叶启寒和楚正坤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一进看了许久，周围的大臣，包括楚奕在内均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楚正坤先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叶启寒看着楚正坤先是扬了扬嘴角，最后也笑了起来。

“陛下，这些年不见的久，没想到陛下还记得与老夫的这点比试。”

叶启寒抬手揉了揉眼睛“想当年太傅教导朕，看人看事要心眼明亮，不知这般明亮太傅可还满意？”

楚正坤抬手作揖“陛下说笑了，如今陛下哪里还有什么心不明眼不亮的？”

叶启寒瞥了一眼楚正坤身后的莫家二人，又继续和楚正坤说道“可惜太傅离开甚早，朕这些年可真是被”

“陛下，眼睛看得太久需要闭目养神，如此一来，才能更好的向前看不是？”楚正坤笑道“所以无妨事，不过是陛下同老夫刚刚做的游戏罢了，闭目养神一会，睁开眼睛，又是一场新的游戏。”

叶启寒看着楚正坤如今的样子，听着熟悉的话，心中最后的那丝不快也消失无踪了，叶启寒站起身“不错，太傅所言极是，闭目养神的久了，如今睁开眼睛又是新的游戏，新的开始。”

“如此陛下可容老夫回去休息了？”楚正坤扶着腰，有些疲惫的说“年纪大了，真是一天少一天的过喽。”

“来人，备轿，给我好生的将太傅抬回府中，不得颠了碰了，不然提头来见！”叶启寒吩咐完又看向楚奕说道“太师也回去休息吧，楚丞相已经给朕递了折子，你们且安心回去便是。”

“是”

叶启寒又看向莫家父子，也回了挥手“你们也回去，朕知道分寸。”

“多谢陛下洪恩。”

三日之后，楚萱醒了过来，听完楚天宇和萧馨的话，楚萱笑着点头“父亲母亲，萱儿喜欢凌哥哥，愿意嫁给他。”

第二日，圣旨下，吕承掌管天矶府期间利用职权之便贪赃枉法，草芥人命，通敌叛国，跟有甚者刺杀太子以谋逆，所犯罪状事实清楚，吕承判处死刑，株连九族以儆效尤！

楚家楚萱德才兼备，性情纯良，为保太子舍身相救，今日起赐婚太子叶凌，封太子妃，待楚萱及笄举行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