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举和何绍思本来被米飞笑得面上无光,如今岸上人的话,顺风飘了过来,成功的看见米飞黑脸。
米飞此人平日里最恨的就是有人把他当做小孩子,无奈他就是年龄小,而且长的确实是迟钝了一些,身边的人都在长个子,唯独他还是瘦瘦小小。
“绍思兄,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刚刚掉水里的不是本大爷!”米飞伸出拳头怒喊,这会儿幸好是离岸边远,不然这小子很有可能去揍人。
“哎呀呀,这孩子还不承认,掉水里有什么丢人的,这莫愁湖上年年都有人掉进去,多少人回不来,他如今什么事都没有,已经是万幸了。”
“唉,人家小孩子面皮薄,我们堂堂七尺男儿,就顺着他又何妨?”
“孩子,听我说,你没掉进水里,我们相信了,不过你还是快点回去船舱里带着,吹了风小心着凉啊!”
“这位兄台,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犯了错就要认错,若是都像你这样和稀泥,就是纵容,你这是在害那个小兄弟。”
“小兄弟,你听我说,你刚刚掉水里了,我们都看见了,人要脚踏实地、实事求是,掉水里了就是掉水里了,做了错事不可怕,关键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米飞的脸更黑了,尼玛,还是把他当小孩儿。
“把船划回去,我要去找他们算账!”
“客人,我们就快到莫愁小筑了,主人正在等着……。”
“快划回去,我要让那帮人看看,我的衣服是不是湿的,让他们看看我究竟有没有掉水里。”
米飞暴走了。
“这群有眼无珠的,他们的眼睛究竟是怎么长得,到了岸上,我上前一……。”
“噗通!”
“快看,快看,刚刚那个小子又掉进水里了!”
“唉,真是可怜,都掉了两次了。”
“早就让他回去船舱了,这小兄弟估计是火命,逢水必掉!”
“小兄弟,以后离水远一点吧。”
……
米飞本来是能自己爬上船,但是岸上那些话气得他心肝直颤,王启明只能很无奈的把他揪了出来。
“哈欠!”
“快把他送回船舱。”
王启明亲自押着米飞去了船舱。
六个人上船,三个人落水,米飞浑身湿透进了船舱,饶是黄文举和和绍思再是沉稳,也忍不住笑了。
米飞这小子心思机灵,平日里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今日吃了苦头,看着真是让人开怀,就连另外三个幸免于难的人也是憋笑不已。
几个人进了门就有人带着他们去换衣服,等到他们出来时,黄舟挽还是迟迟没有现身。
“文举,明路小堂弟去哪里了?”米飞记仇,也不叫文举兄了。
“嗯,我那小堂弟最是护短,他大概是看你连医生兄台都不愿意叫我,就不待见你了。”
黄文举甚少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看着米飞被气得黑脸,惹得几个人都乐得不行。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寻声而去,一处亭子轻纱散漫,甚至还有云雾飘荡,如仙似梦,几名女子身穿异族衣裙,手拿瑶鼓,赤着脚,高高立在六角凉亭之上,随着鼓声,在凉亭上舞动。
这样的舞,一步一动随时都有可能跌落凉亭,这亭子不低,若是跌倒,恐怕不死也会重伤。
但是这些女子却像是飞天仙子一样,在云雾之中舞动,这清脆的鼓声也是引人入胜。
一舞尽,四名女子齐齐福身,这时候走廊深处,又有一阵缥缈的琴声响起,引着人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竹林之中,有一白衣男子,白纱掩目,抱着一支比他本人还要高大的毛笔,正在泼墨挥洒。
“他竟是随着琴声在作画。”
一副泼墨山河图,当真是壮丽!
人、琴、画合三为一,当真是美!
琴声毕,白衣男子仗笔而定,背影坚韧,映衬着青竹林,像是一幅画。
有苍凉的箫音传来。
“有马蹄声!”
孙一鸣最先反应过来,当先冲了出去,其余几个人快速追着赶了过去。
这是一面开阔的草原,有女子驾着两匹马展现着高超的马技。
身穿红色轻甲的女子,在疾驰的骏马上腾飞跳跃,两匹马偶尔交错而过,两个人还会在空中换马。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又多了两个人踏马而出。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又是两个人高高的立在马背上,疾驰而出。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又有两个人骑着马出现,他们甚至从疾驰的马上跳下来,和骏马并驾齐驱。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