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圣最有钱的。”池寻丝毫不怕事大。
黄舟挽道:“说谎的孩子,鼻子会掉。”
池寻咬了咬她的小琼鼻:“第一,我不是孩子,第二,我没说谎。”
“你想知道,天亮了就把秦王府的账本拿给你看,我不会骗你。”
黄舟挽从池寻的怀里跳下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转圈,每转一圈就停下来,看看池寻,叹一口气。
接着再转圈,又看一眼,还是叹气。
如此几次,池寻拉住她:“你干什么?”
黄舟挽眼睛里有些惭愧:“我好像很爱财。”
“嗯,你一直都是个财迷。”池寻很诚实。
得到肯定,黄舟挽又问:“我以前知道你很有钱吗?”
“知道。”池寻道。
黄舟挽更加夸张的拍了一下脑袋,道:“我好像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什么?”池寻感觉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黄舟挽搓着手,深呼吸,道:“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是为了钱才会嫁给你?”
静,很安静,好像连窗外的风都停了。
池寻的手搭在黄舟挽的肩膀上,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你说呢?”
混账东西,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黄舟挽小心脏跳的很剧烈,似乎快要飞出来了:
“我也不想啊,只是这不是失忆了,我那么喜欢钱,你又那么有钱,我居然当众向你求婚,这一切都很有可能不是?”
这种可能真的很大,黄舟挽了解自己,她真的是一个财迷。
如果是真的,她一定不是真心嫁给池寻,很有可能是为了骗钱。
现在失忆了,还要不要嫁人,还是趁机捞一笔走人?
池寻的笑似乎卷着雪花冰块儿,藏着刀锋:“你觉得你有那个胆子耍我吗?”
黄舟挽瞬间又想起来自己另外一向属性,她似乎很怕死。
不是似乎,是很,一定,肯定,相当的怕死。
“我想一下,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怕死和爱财,以及长得漂亮。”
怕死和爱财,哪个在前面,她有没有可能利欲熏心不怕死,也要钱?
黄舟挽快要被自己逼疯了。
江流年道:“挂上之后,只要有阳光撒上,会有水波荡漾之感。”
池寻也很感兴趣:“听闻江南织造有一种叠翠的刺绣。”
没有阳光,黄舟挽趁着月光,展开披风,分明置身荷塘,人在画中。
月影荷塘,如梦似幻。
“好美,真是神奇!”
黄舟挽爱不释手,还是池寻帮着收了。
“这礼物我们都很喜欢,多谢你。”
这礼物在听说他们的婚事时,就已经开始准备,好不容易才在进京前准备好。
江流年和黄舟挽虽然是合作的关系,但是他却感激黄舟挽,这个很凶的姐姐教了他很多,更是救了江家。
所以,这次上京,一是给江家开路,另一个原因就是庆贺黄舟挽大婚。
黄舟挽抱着屏风很开心,率先跳出窗户,池寻留在后面,和江流年又多交代了一句。
“四大财神,没有一家的本家是在京城。”
这一句提醒,令江流年如醍醐灌顶,江南织造房想过要名扬天下,不一定非要来京城。
四大财神的家族何其显赫,不知道荣华多少年,却从来不愿意在京城安家落户。
曾经黄舟挽也提醒过他,江家第一织造坊,还是好好的做织造的好。
京城大,居不易。
江家没有为官的大才,而且官场凶险,输一次,就有可能把整个家族都给赔进去。
还是回去江南,织造房可以开在江南以外,有大把的地盘儿,实在是没必要蹚京城这一趟浑水。
今夜的夜格外的深沉,没有星星,倒是一轮弯月,夜风清冷,吹在身上很凉,江流年云开月明,江家会迎来新的辉煌。
“公子,怎么了?”
“拿好东西,立刻启程,我们回江南,这京城以后不来了。”
池寻抱着黄舟挽,黄舟挽抱着屏风,都是抱着宝贝。
回家,进了温暖的室内,黄舟挽喜滋滋的拾掇屏风。
“你对那小子不错嘛。”
池寻道:“你特意先离开,不就是要我提点他。”
这男人真是把她的心思看的清楚。
黄舟挽一指屏风:“礼尚往来。”
“是,礼尚往来。”池寻好笑,转了话头,“舟舟可听说过,得秦王一句提点,虽千金不换。”
千金不换,这四个字在黄舟挽的脑子里像回声一样不停地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