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来，每个人都没有真正的错，但每个人都已回不去了。

宫凌终于打得累了，痛了，轰然坐倒在地，湛蓝的眸子已全是血丝。

“就算是那样又如何？你是我的亲生父亲又如何？我不承认！我永远姓宫！你杀了我全家，我照样送你下地狱！”

他说完徒手抓过一把枪，对准文建就要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炸响耳边，“不要！”

从宫凌说话时就在往这边赶的尹恩希一下将他扑倒，“砰”一声，子弹打中路边的花坛，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尹恩希死命地宫凌手中的枪夺了过来，拍着他的脸颊道：“宫凌，你清醒一点，文建死有余辜，他也一定会死，但决不能是由你亲自来解决他，你想让自己一辈子陷入痛苦之中不停地做噩梦吗？！”

然后，众人就听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为什么杀了他全家，唯独留下了你？当真是想利用你对付墨家么？”

“我是想让墨家的人死，毕竟墨老爷子表面帮我，却从来没将我放在眼里过。可我没必要非得对付墨家，因为你，你是我的儿子啊！”

“你胡说！”宫凌尽管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但听到这句话还是无法接受。

他疯了一样踢打着地上的人，不愿意去承认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杀害自己全家的人跟自己有这么一层关系。

“我的父亲只有一个，他被你害死了，你以为你撒下这样的谎就想骗过我？门都没有！”

文建承受着身上来自宫凌的拳打脚踢，却依旧笑得开怀，由此才显得越发诡异。

“没错，我和你母亲发生过关系。一开始她都不知道，孩子是我的，而不是宫麟的，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么？”

没有人接话，他就自问自答，“因为你这双蓝眸，当时很多人以为是变异，但没有人知道，我年轻时出车祸死去的爷爷也是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