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这个女人离开了,重新找回了自己,他就会怅然若失,就会不择手段地将她抢回来。林浩就处于这个阶段。
而现在的温盛予呢?他或许处于另外一种,无法征服一个女人让他恼怒,让他想尽快地得到她的一切。
“你在想什么?”
温盛予有一肚子怒火要发泄,从刚开始本只想逗逗她,谁知道这女人竟敢说出那样的话,此时又见着她这副模样,好奇心大于怒火。
苏缈从自己的情绪中出来,摇了摇头。
温盛予手撑着栏杆,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范围内,低头,两人呼吸交缠在一起时,他才幽幽道,“你随时都在想着怎么和我两清,如何不带遗憾的离开是吗?”
“……”
“苏缈,我就这般不值得你付出哪怕一丝真心?”
林浩今天气到他最主要的一点在苏缈为他付出了很多,为他改变了很多,但这个女人,却从来没为自己改变过。
她在她固守的圈子里,外人怎么都进不去。
她随时做好抽离的打算,这点让他无法接受。
“抱歉。”
他等了半天,只等来这两个字,温盛予呵地一声笑出来,是愤怒极了,也是对自己的嘲讽。
他收回手,眼睛定在她身上,能将这个女人看出一个洞。
苏缈眼泪漫出眼眶,却仍旧一句话都不说,只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老子特么的就换来你一句抱歉,苏缈,你丫的……”
温盛予说不出话来,只焦躁地在附近走了两步,手放在额头上,他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再待下去,他能将这女人撕了。
“好,好,好,老子特么的败给你了。不玩了!”
砰地一声,他踢了一脚阳台上的桌子,一阵风一样的离开,在他才离开,苏缈便控制不住地哭出声音来,她蹲在地上,手捂着脸,压抑着的,痛楚的声音从手指缝中传出来。
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紧接着车子发动,温盛予离开了,在这半夜的时候,他只随便穿了一件衣服就离开了。
苏缈茫然无措,突然就站起来,跑出房子。
她开着车沿着那条路走,但早已经不见他的踪迹,她给他打电话,手机没人接听。
城市的灯火依旧辉煌,路上偶尔还有车在走,每有一辆车走过,都能照着苏缈脸上的泪光,那双眼睛,就像是个有着水源的清泉,源源不断地水流出,汇成溪流。
她已经很长时间不曾这样哭过,不曾这样失控过。
苏缈乖乖地沉浸在这个吻中,被温盛予占据了主导,他何尝不知道这女人的小心思,之前会在意,现在好像也只是那么回事。
呼吸越发急促,苏缈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小小的身子被温盛予禁锢在怀里,承受着来自他的所有感情。
这短暂的逃离,让她表现出异于往常的兴奋。
苏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更不知道天是怎么黑下来的,不知道换了多少种姿势,有过多少次无法替代的快,感。
她在迷迷糊糊中醒过来时,温盛予不在房间里,房间内是暗下去了的,只在窗帘的缝隙那里能看到从外面逃进来的微弱月光。
定睛看过去,能看到温盛予的小半个身子,他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手指间夹着香烟,带着点点星火的光芒。
回想今天发生的种种,她愈发肯定温盛予一早就知道了她的事情,至于是什么时候的事?可能吴由早就说了,也可能他自己发现的,毕竟这男人如此聪明。
从床上爬起来,她赤脚踩在地上,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温盛予身上是件丝质的睡衣,之前她给他买的。
只这冬末的夜晚,那样的衣服如何能扛得住寒冷的袭击?
苏缈拿了一件他的外套,拉开门,身后的动静引起了温盛予的注意,他回过头来时,她笑着道,“怎么不多穿点?”
语气中也不无埋怨,温盛予皱眉看了一眼她,还未说话,苏缈已经上前给他披上衣服了。
外头是真冷,尽管她穿着大衣也觉得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钻到骨头里,钻到心上。让她不由自主的紧抱着自己的身子。
温盛予早在她过来时就掐灭了烟蒂,忙将她拽入怀中,用自己的衣服将两人都包裹住。
突然而来的暖意让苏缈有些发懵,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仰起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你在想什么?”
温盛予垂眸看了一眼,苏缈眼底的小心翼翼让他心疼,忙在唇上吻了一下,又将她抱紧了一分,“想你。”
“说谎。”
嘴上虽是这样说,苏缈耳根处却红了。
她身子也往后贴,脸在温盛予胸膛蹭了蹭,望着被月光披上银色的周边,有些怅然,又有些庆幸。
未来一如既往的未知,她本已经失去了探索的欲,望,如今,像是已经死了的植物突然发了新芽,她竟然带着几分期待。
“温盛予……”
她突然叹了口气,很是严肃的说了一句,温盛予愣愣的低头,“怎么了?突然这般严肃,如果不是告白,我是不接受的。”
他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苏缈心底装着事儿,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理会。
只按照心底既定的想法慢悠悠道,“你可能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但我还是想与你解释清楚,关于奶奶,也就是范慧聪去世后强加在我身上的命案。”
温盛予脸上的笑顿时收了起来,静静的听苏缈讲这些。
尽管对整个案件的把握,他或许比她还要了解,却还是不忍心打断她,更何况,这女人坦白了,时间有点晚,时机也不太对,却也算是个不错的现象。
苏缈将整件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说完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背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拿不准温盛予的心思,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