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元明珠没有再说，而是回头看了一眼满目痛苦的柳蕴。

沈靖的身体一僵，哑着声音，吐出一个字：“好……”

就在元明珠向柳蕴和沈靖交代清楚一些事项的时候，蓝玖正安静地坐在油灯前，烤着手术刀，手禁不住颤抖。

这段时间以来，她对不少尸体动过刀子，除了最初几天有些惶恐外，渐渐地，也就平静了下来，下刀的时候快准狠，从不手软。

可这一回，她要在活人身上动手，只要想想，一颗心就禁不住紧绷，拿着刀子的手，不停地乱颤。

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玖儿，别慌，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蓝玖转头，对上元明珠坚定的目光，忽然就想到了她们的初见。

那时，她被人凌辱，她就像是天神一样，拨开黑暗，将她救了出来，那时的她，也是这样一颗眸子。

坚定，冷静，拥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慌乱。

在那一刻，奇迹般地没了。

手，也不抖了。

原本不安的目光，忽然坚定了下来，她看着面前的女子一笑：“东家，我会给济仁堂的女大夫带来不一样的未来，对吗？”

“对。”

蓝玖笑了，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手上。片刻后，起身，朝着柳蕴走去。

一声声凄厉的嘶喊，从屋内传来，落入院中众人的耳中，就连着他们的心也都跟着颤抖起来。

慕云婧的手紧紧捏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屋子，直到——

一声孩子的哭啼，在屋内响起，她失力地跌坐在地上，低喃一声：“怎么会……”

丫鬟抱着孩子走了出来，高兴地道：“恭喜老爷，是个孙子！”

沈阁老笑着走了过去。

钟钺随着柳儿，提着药箱，走到这里，听到的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