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我是没有感觉的云,没有方向飘忽的云,是看着风和雨追逐的云。嘿嘿……”
“你坏,你脑子进雨水了!什么风和雨追逐的云?不理你啦!”
兰采儿依靠着棺椁头的方向,一脸嗔怒,闭住眼睛想事情。
我见兰采儿这般漫不经心的神态,心里纳闷:怎么?被闷进恐怖的棺椁里,马上就有蜕变成鬼魅僵尸危险,她的神情倒不紧张?还说着幽默诙谐的话调侃。这个兰采儿,是不是精神也有毛病?
我自知无趣,只好依靠在棺椁脚头,眼望着棺盖,也楞着想问题。
忽然,我似有什么发现,撩起身边兰采儿的长发,问道:“兰采儿,你的头发难道天生长这样长呀?”
兰采儿哼了一声,说:“我哪里来这身拖到地面的长发。这都是鬼婴谜咒搞得鬼。我的头发原本只有齐肩长,是一肩乌黑美丽的秀发。自从被迫穿上锁魂衣,这头发便诡秘地变长了。这是一头诡发,我恨死它啦……”
我无语。不想再说兰采儿的长发,以免引起她的痛苦记忆。我在心里掂量着,兰采儿拖地的鬼发,想着鬼婴的谜咒,真是恶毒之极啊!一定要摆脱这个鬼地方……
棺椁里的空间实在太小,两个人拥挤在里面,难免身体不接触的。
我与兰采儿的身体贴得很紧。她柔软的身段,像团纯洁的棉花一样温暖着我。不过,我尽量蜷缩着四肢,不断地给兰采儿腾出一些活动的空间,我想与这个黑脸的小女子保持住纯洁的距离。
兰采儿感觉到这一点,只是嘴里不说的。她心里明白,眼前的我,虽愚而不钝。是一个善良的好人无疑。
男人要钝的,日后才好打磨。你若是喜欢他,不能让他太得势了。要时刻忽悠着他、繁复折腾他。故纵而控欲。这是掌握好男人的要诀。
可是,取乐归取乐。兰采儿此时其实并不轻松。一想到当下的处境,压抑感随时都会出现。自己毕竟被鬼婴施了妖法,困在锁魂园。而且又身陷人骨鬼棺里出不去。失去自由不说,还拖累了前来营救自己的人。想着往昔在西凉山谷来去自由采药的漂游生活,兰采儿感觉上多少有些失落的。
兰采儿的师父,还等着她回去呢!如果继续拖延下,师父担心不用说,就怕师父也来寻找,一起落入白骨林,岂不冤枉!
兰采儿与我斗着嘴,还不觉得郁闷。一旦开始想问题,我们都觉得懊恼。被两个不起眼的毛头鬼婴所制约,日后倒让江湖上的人当笑话谈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