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握着笔……
“这是什么?新的康复治疗?”上官睿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有些无力,声音也干巴巴的。
“没……没有啊……只是……”关心妤难得得结巴,赶紧转过头去求救——
病房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
上官隽等人,早就在上官睿睁开眼的瞬间,溜得无影无踪了。
……
……
……
“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关心妤抽回手,笔直接丢进垃圾篓,“你渴不渴?我倒杯水给你。”
上官睿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昏迷了那么多久,虽然一直挂着点滴,但滴水未进,他的喉咙此刻像火灼过一样沙哑难受。
关心妤不多说,赶紧倒了杯水给他。
过来的路上,宋海月有交待,上官睿的身体状况还没有完全恢复,任何东西都只能浅尝辄止,不宜过量。
关心妤喂了两口就把杯子放下了。
没敢喂太多,怕他身体受不了。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扶我到洗手间。”上官睿虚弱地说。
近十天不吃不喝,并不代表他身体里的水份少,尤其是这两天,除了挂葡萄糖维持体力,还要挂烟华开的药。
零零总总算下来,没有二十瓶也有十瓶,上官睿早有些憋不住了。
关心妤点头,把挂点滴瓶子的架子推出来,当成支撑,搀扶着上官睿,慢慢地走进洗手间。
上官睿瘦了。
关心妤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这件事。
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和挂在树枝上没什么两样。
体重明显比之前轻了许多,骨头硌得她有些疼。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只觉得上官睿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虽然精神不好,但并没有多消瘦。
没想到……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上官睿的脸颊也削了下去,愈发明显的轮廓,显得锐利无情……
“发什么呆?帮我把裤子拉下来。”上官睿低沉微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哦。”关心妤猛地回过神来,低头照做。
过度苍白的肌肤,让她又是一愣。
“怎么?我都站不稳了,你还有兴致?”上官睿勾唇调侃。
“你胡说什么?”关心妤脸色爆红,恶狠狠地瞪上官睿。
谁对他有兴致了?
她是担心!
这上浑蛋!
都虚弱成这样了,还不忘占自己的便宜!
只好走过去坐下。
这时候,上官烈和童书雅也来了。
大家围着桌子坐。
上官隽和上官烈父子二人交换了个彼此才懂的眼神——
“坐着干等也无聊,我们玩个大家都能参与的游戏,决定接下来负责的区域?”上官隽道。
昨天晚上,他们基本已经敲定了轰炸苏氏企业的计划。
但在由谁负责疑似苏氏老巢这点上,出现了分歧——
上官彻和上官烈都希望能够亲自动手,两人争执不下,谁也不让谁。
这种僵持不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游戏来定输赢。
众人默契点头,充当裁判。
气氛瞬间严肃起来。
这是上官烈和上官彻之间的赌局。
有关运气的。
两人的目的非常一致——
亲手杀了方浩军,替上官知行和孩子报仇。
上官隽负责洗牌、切牌、分牌……
上官彻和上官烈一张张掀开,从容地对比……
关心妤根本看不懂这些,但又不好意思打破这紧张的气氛,离开上官睿的情况,只能耐着性子,安静地等待着结果。
“我输了……姓方的那小子,交给你。”三轮过后,运气不怎么样的上官烈,牌不爽地丢到桌上,“别让他跑了。”
上官彻点头,眼角微弯,薄唇勾着浅浅的笑,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运气。
关心妤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极致的疼痛。
赢了上官烈、将方氏炸得片甲不留、逮到方浩军狠狠地折磨又能怎么样呢?
知行和孩子都已经……回不来了。
毁掉方氏企业,只不过是给大家的愤怒,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关心妤垂眸,胸口沉重地压抑着——
她真不应该……带着孩子去机场的。
如果不带去,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方建仁不会有机会在孩子身上安定时炸弹、孩子不会有事、知行不会有事、更不会连累机场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眼眶突然一阵酸涩,关心妤连忙眨眼,将喉间的哽意压下去。
两人的异常,大家都注意到了。
气氛,骤转急下。
变得僵凝、变得沉重。
上官隽皱了皱眉,打破这种诡异,“睿都没事了,你们还愁眉苦脸的做什么?都开心点嘛!死气沉沉的,多秽气!来!来!来!我们继续游戏!所有人分成四组,打升级,谁输了,要接受惩罚。”
上官隽叫佣人送了几只笔进来。
“每组派出一名代表,与其他组对抗,一局一只乌龟,画在组员的脸上!”不给大家反应的机会,上官隽直接给大家分好组,“爹地、妈咪、亚司伯伯、烟华等人一组,彻、原野……”
关心妤还没弄清楚情况,手里就被赶鸭子上架地塞了牌——
她被分在子若、玥、上官御、上官睿这一组……
“上官睿还没醒。”关心妤提醒,严重怀疑上官隽有坑他们这组的嫌疑。
“没醒可以当后援团嘛!反正只有一个人参赛,其他人观战。”上官隽笑眯眯的,直接开始分牌。
关心妤对打牌一向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心不在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