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边紧崩的呼吸终于有些平缓了下来,隔着话筒,我也依然清楚地听到了。
“你挂吧。”
我没有跟他客气,先一步挂了手机。
之后我便再也睡不着。
我突然隐隐感觉,主动来求助于路锦言这样的男人,似乎是个错误。
哪怕他现在对我越来越好,越来越呵护,像个真正疼惜女人的男人一样宠起我,可在我所计划的未来里,是不可能有他这样一个男人的。
假若到时候我想要得到的都得到了,而他那里,真的会像我想象中的一样,能任我潇潇洒洒地转身离开吗?
我后背不由得有些发凉。
又躺回床上,我一点睡意都找不回来了。
索性起床,去厨房给自己简单烤了几块面包,热了杯牛奶。
全部端到阳台上,天色已经渐渐清明。
我一边吃,一边等着天色变亮,而后东方的朝阳缓缓升起。
一开始是淡淡的晕红,到后面的火红火红,整片天空霞光万丈,美不胜收。
看着那片美景,我心里的阴霾都不由被驱散了开去。
大自然界的一切如此美好,我这渺小的人类还有什么是迈不过去的坎呢?
差不多到上班时间,我收拾好自己出门。
在去金海的途中接了个陌生来电。
对方称是我父亲的律师韩正,要见我一面,我心里激动不已,立马答应下来。
他和我约好下午五点在去他们的律师事务所见面。
这一天,我连最关心的集团和外部合作案的进展情况都没了心情,时时刻刻想着和那位韩律师见面的事情。
我又辗转回到欢悦居,扑到床上便昏睡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时被连绵不绝的手机铃声给吵醒。
我拿过来贴在耳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对着话筒呼吸。
“你怎么答应我的!”路锦言冷沉的嗓音从那边传来。
我惊醒,撑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在床上坐起来,担心地问:“什么?我答应的什么?”
“不是说好到家给我电话?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他气愤地质问。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搞半天就是一通电话没打。
不由有些怨恼他小题大作,但我自是不敢对他这位路家三少发脾气,缓下语气:“对不起,喝了点酒,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我不做声了,感觉他这会儿挺不对劲的。
好一会,我吁了口气:“挂了。”
他在那边似在深呼吸后低声说:“rry,刚工作上出了点问题,我情绪不好。”
“没事。”我闭了闭眼,“那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他停顿了下,“昨晚怎么回去的?”
我摸了摸鼻子,回答道:“打车。”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想到我现在的身份,特地尽职尽责地柔声说:“你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你最近和路锦桥有来往吗?”他突然问。
我一惊,握着手机的手指都不由自主收紧,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这样问,而且路锦桥向来高调,我被路锦桥盯上的那些事儿路锦言要想知道太容易了。
丢下这样的问题后,手机那头的路锦言很耐心地等着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