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旁边席位上拿过一杯酒,假没正经地笑:“说真的,问卿和路锦言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男人,问卿太斯文,论吸引女人的魅力,还是路三少厉害,如果是别的比不起问卿的男人,我要忘不掉他还正常,可我现在跟的可是全申城女人心目中的男神,变心太正常了好吧?”
湘雅拍了我一下,“没心没肺的女人!”
“变个心就是没心没肺了?那这世上没心没肺的可太多了。”我继续喝酒。
“萧潇。”男人清润如和风细雨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所有的神经都生生僵住,甚至都忘了把嘴里的一口酒咽下去,就那么僵在原地,一动没动。
“问卿,谢谢你特地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好几年没见了,这次回来一定要留段时间,申城现在变化挺大,到时候我让韵正带你到处逛逛。”湘雅笑着和他碰杯,并用手重重地掐了我一下。
我所有僵硬的血液才重新又流淌起来,转过身,也端起一幅平静的微笑,向他举杯:“嗨,好久不见!”
“是挺久,快七年了吧?”他礼节性地和我碰杯,而后优雅地抿了一口,清俊面容上的笑容不深不浅,是一般交际场上的那种笑,礼节而又适宜。
正面看他,比七年前成熟了许多,举手投足里褪尽了少年的稚涩和狂气,多了男人的沉稳和内敛。
“嗯,快七年了。”我点头,僵着心,脸上却挂着笑。
“你们先聊着,我陪韵正去那桌敬酒。”湘雅提起礼服一角,对我眨了下眼,款款离开。
“听说你现在接手你们家的公司了,做女强人了,真不错。”杜问卿寒暄地笑。
“嗯,家里的公司,总得有人继续撑着。”我笑,心里溢出苦。
他眸色变得有些深。
我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因为太不自在了,我端起酒杯喝酒,一口接一口。
杯子被一只修长干净的大手握住,他轻轻蹙着眉:“你酒量不好,少喝点。”
我脑袋一热脱口而出:“对,她不是,她和我这样的当然不同,她是你既定的妻子嘛。”
他嗓音冰冷下来:“你现在在哪?”
我按了按太阳穴,极力控制住自己莫名的火气,可还是压制不住怨气:“你是嫌电话里吵不解气,还要当面来吵吗?抱歉,我还有工作,挂了。”
“你敢!”
“你还想怎么样?”
“萧氏不想要了?”
他不威胁还好,这样一说我更觉得憋屈和恼怒:“对,不要了,当初你想要的不就是萧氏的代工厂吗?现在萧氏最赚钱的也就剩那一块儿了,你要就拿走啊!全拿走!反正你本事通天,你要的东西我一个傍你的女人敢觊觎吗?我觊觎得了吗?”
我噼哩啪啦说着,他那边却把手机挂了。
听着那端的盲音响了好久,我才收起手机,转头从前车镜里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眶,心里又是一阵酸涩,深呼吸后,发动车子往萧氏开去。
原先找他,只是为了复仇,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这份关系,却仿佛成了卡住我喉咙的硬刺。
不管是拔出还是任它卡在里面,都让我痛苦不堪。
湘雅的婚礼,我和我爸一起去参加。
五星级的大酒店,数十桌酒席,场面盛大,粉色和白色装饰的婚礼现场温馨又浪漫。
有人说过,单身的人参加婚礼后,都会特别期待自己的婚礼。
我也没有例外,看到一身洁白婚纱笑得娇美如花的湘雅,以及再忙都会随时随地跑到她身边关心着她的沉稳男人,说不被这样温暖的场面打动都是假话。
湘雅原本只定我一个当她的伴娘,是我要求她另外又加了她以前工作中的好朋友,单独做她的伴娘我做梦都愿意,申城看起来很大,可圈子其实很小,我单独以伴娘的身份露面,担心让人认出来。
有色的目光我无所谓,但不能因为我坐过牢的污点玷了这完美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