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申城，已是夜幕降临。

下机后我才彻底清醒过来，落地伸展了好一会儿又酸又痛的身子，这才稍微缓和过来。

许朗开的车过来接机。

我和他打招呼，他有些羞涩地回应，每次看到我，他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

刚开始时，我想到车里和路锦言的画面，面对许朗我也挺不好意思，时日久了，我发现他还是那个挺害羞的年轻小伙，我却越来越老不要脸，偶尔还会因为他害羞故意开他的小玩笑。

接过车钥匙，路锦言让许朗打车走。

许朗没有停留，立马照着命令去打车。

“又不是不够座位，为什么还让他打车走？”在对待下属方面，我感觉自己比路锦言有人情味多了。

路锦言像看傻子一样瞥我，拉开驾座的门坐进去。

我讪讪的摸摸鼻子，坐进副驾座。

夜色越来越深，折腾一路早饿得前胸贴后腹。

路锦言把车子开到希雅酒店。

他已经在酒店餐厅订好晚餐的位置，这来回的时间掐得可真准。

靠窗的包房，看夜景的角度刚好。

今晚这菜点得颇是讲究，我笑着问他：“许朗帮点的菜单吗？”

路锦言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戴起手套亲自剥虾壳。

我也正准备戴了一起剥。

他伸手挡住：“吃你的。”

我撇撇嘴，拿起筷子开始奋战，一碗饭下肚已经饱了七八分。

“你和风灵山的那位清空大师认识多久了？”

“十多年。”路锦言继续剥着虾，头也没抬，尽管戴着透明手套，手指依然修长好看。

“我今天去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他怎么就让你路三少尊敬了？”其实一路上，我都特别好奇这个问题。

“被权高位重者抢走最爱的人，家道受到打击，因为想留住爱人还不幸断了一条腿，如果是你，你会放过那个权高位重者吗？”他抬起眸，深深看着我。

我冷笑：“你不是早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话是在说我心狠手毒吗？”

任何人那样认为都可以，可如果他也这样想我，我莫名就会特别生气。

“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复仇没错，我和你一样，睚眦必报，其实这世上很多人都和我们一样，哪怕穷尽一生，失去的一定要亲手再夺回来，有一个人，他是我见过的唯一反其道而行的人。”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你说的是……清空大师？！”

我看着那块造型复杂的东西，盯半天也没盯出来是个什么样的图形，“这是什么？”

“开过光的貔貅。”

我眨眨眼，还是不懂，笑着转动手腕：“好丑。”

他握牢我的手腕：“不是听信了签上的诸事不顺？这玩意据说辟邪。”

“谁说我信了？”

“真不信？”

“不信！”

他又拿起我的手，开始解下那条貔貅手链。

“你干什么？送出的东西哪有人再要回去的！”我连忙把手抽回来，护宝似地护住手链。

他笑，倒是没再动那条手链。

“这个是生日礼物吗？”

“还惦记着呢？”他挠我的短发。

“当然，你这么有钱，我当然要趁着生日狠敲你一笔！”

“给你的还少？”

“谁会嫌钱多？”

“把我身家给你，你敢受吗？”他似笑非笑。

我梗起脖子：“那你先给我试试呀！”

他突然又俯首下来，封住我的唇，把我的声音和呼吸都全吞进了他腹里。

我用手推他。

旁边时不时有缆车会经过，让人看到还要不要脸了。

他总算松开我的唇，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时呢，他竟然更大胆地拉下我外套的拉链，又扯开里面针织衫。

我吓得不轻，死命地拍他的手：“你干嘛？别人会看到的！快住手！”

“想哪去了？”他看着我笑出声，“不弄你，看看你胸口的伤！”

我脸红了：“伤已经好了。”

“看看才能放心!”

“那也不能在这里看！待会去车里！”

他噙着笑看着我：“这里不行，车里就可以？”

我只要他赶紧停止动手动脚，点头：“嗯。”

车上有哑光玻璃，至少外面的人看不见。